我說:“可是……”
他即刻打斷了我的話,“馮市長,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明白這其中最主要的問題在哪裏。但是我們都應該明白,維持好與省裏麵領導以及省屬部門的關係才是最重要的,我們不能因為這條高速公路的事情而放棄其它所有的一切。”
我頓時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很顯然,他並不希望我們采用過激的方式,因為那樣會得罪這次去香港招商的所有領導。我當然也不是那樣的意思,隻不過剛才我的話說得有些過激罷了,因為我的心裏也變得急躁起來。
我說道:“董書記,我並沒有說要去告狀的意思。我的想法是這樣的:我們應該盡快想辦法與香港企業家在大陸的商會,請他們出麵邀請香港方麵的企業家參加我們組織的招商引資活動。到時候我們也應該請求省裏麵的主要領導參加這次活動,也就是說,我們的規格應該高一些最好。與此同時,我們也應該做好每一個項目的包裝。特別是這條高速公路項目,我們應該將項目的投資與收益非常醒目地表列出來,這樣才會引起投資者真正的興趣。”
他點頭,“這個辦法不錯。”
我繼續地道:“這次香港的事情其實對我們來講也是一件好事情,至少這次的事情提醒了我們一點,那就是好酒也怕巷子深。如果我們不把自己的項目包裝好,今後很多事情可能都會出現問題。所以,今後我們一定要重視項目策劃方麵的工作。”
他笑道:“這話說到點子上麵去了。”
我說道:“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我們得找到可靠的關係去聯係上香港在大陸的商會。我想,這得要有國家商務部的關係才行。”
他搖頭道:“那可不一定。比如國家港澳事務辦公室、全國政協、國家民宗委等等,這些機構與香港商會都應該有密切的關係。”
我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黃省長現在才剛剛去上任不久,有些情況可能他不還不大熟悉吧?”
他搖頭道:“畢竟他的級別和職務在那裏,雖然他可能對那一塊還不熟悉,但是他的秘書是完全可以安排的。”
我問他道:“您的意思是說,我應該現在先和黃省長聯係一下?”
他點頭道:“最好是聯係一下,如果他能夠安排這件事情更好,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再想別的辦法。黃省長是我們的老領導,他能夠出麵最好。當然,實在不行的話我也可以聯係一下商務部或者其它部門的領導。”
我說:“那行。我盡快與黃省長聯係一下。”
就在上周,我才請黃省長吃了頓飯。當時參加晚餐的就黃省長、林育,還有康德茂和我。這頓飯我們吃得有些難受,雖然我們從頭到尾都在說笑,但是我們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其中的刻意。而且,整個晚上我們都籠罩在一種傷感的氣氛之中。
我的心裏也很尷尬,因為林育。那天晚上,我叫她“姐”的次數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
雖然她一直保持著微笑的麵容,但是我完全能夠感覺到她眼神裏麵流露出來的那種傷感。
那天晚上,我中途舉杯去對黃省長說了一句:“黃省長,您永遠都是我的領導和導師,今後我到北京來出差的時候一定會來拜訪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