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他的辦公室主任給我們拿來了機票,我即刻拿出錢來準備給他。武廳長說道:“不用了,我們一並處理吧。”

我堅決地道:“這可不行。這不是錢的問題。武廳長,本來您的機票錢都應該由我們一並報銷的,這次您可是為了我們的事情去北京的。”

他笑道:“也罷。那我就什麼都不講了。”

吃完飯後我們就坐衛生廳的車一起去往機場。在路上的時候他對我說道:“我又問了一下情況,估計昨天我們分析的沒錯。不過那件事情不應該影響到你們這次簽約的事情,隻要我們不去邀請那位副部長就是。”

我不禁歎息,“現在這是怎麼了?衛生部的副部長都那樣了,這個國家怎麼得了啊?”

他說:“老弟,也許有句話我不該說。如果我們國家從上到下都這樣,每個部門都有那樣的人。不過我覺得吧,像那樣的人出事情應該是遲早的事,你我還是小心一些為好。你說,一個人一輩子可以花多少錢啊?何苦?!”

我深以為然,“是啊。何苦!”

我對武廳長這個人還算是比較了解的,他做事不像以前的章書記那樣獨裁。一個單位的領導,做事獨裁往往都非常貪心。其實後來章書記大權旁落的原因除了他後台的沒落之外,還有他所有副手的反對。在他擔任醫大領導的期間,所有的人事安排、工程建設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副職幾乎沒有了任何的權力,甚至連起碼的請客吃飯的權力都被剝脫。

俗話說,千裏當官隻為財。一個人奮鬥到副校級領導的位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結果好不容易到了那樣的位子,手上的所有權力都被剝奪,他們不因此痛恨才怪。最開始的時候他們不是不反對他,而是不敢。

老武成為了校長,乃至後來當上了書記後卻完全不一樣,他即刻改變了章書記以前的做法,把權力下放給了每一位副職,並且給予每一位副職一定的簽字權。所以,他深得下麵副職及處級幹部們的尊敬。

而且,在學校的建設項目上他也很少獨斷,不少的項目都是分管副校長去全權完成的。當然,我並不認為他這個人就完全清白,但是我覺得他這個人做事情至少很有度。

這是非常重要的。要知道,官場上很多人出事情往往就出在貪得無厭上麵。

如今,他已經是省衛生廳的廳長,雖然在級別上和以前是一樣的,但是現在他手上的權力卻要大得多。全省那麼多的醫療單位,隻要他對下麵的院長們隨便打個招呼,任何一家醫藥公司的產品就可以輕鬆進入。

他剛才的話除了是發自內心之外,我覺得還應該是他一種自我警醒的表現。說實話,一直以來我和他能夠保持著良好的關係,這其中除了我們互相經常幫忙之的原因之外,還有就是我對他能夠自省的尊重。或許,他尊重我的原因之一也有這個方麵。

蘇雯到機場來接的我們。我發現她現在的精神狀態非常不錯,或許是工作環境的改變讓她有了自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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