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花源裏麵瞿錦照了不少的照片,我和晨晨分別給她在照,還有我們的合影,不過都是我和晨晨分別去與她,或者我們三個人一起的合影,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我和晨晨似乎都刻意地在回避我們兩個人合影的事情,也許不是刻意在回避,更多的應該是雙方都有些不好意思。

瞿錦終於發現了這點。中途的時候她對我和晨晨說道:“你們兩個怎麼沒有合影?來,我給你們倆照幾張。”

晨晨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我覺得自己應該大方一些,即刻就對晨晨說道:“來,我們也合影一下。”

於是,就在一株桃樹下,我和晨晨有了第一次合影。

任何事情都是這樣,有了第一次後,後麵就會慢慢變得隨意與自然起來。剛才,我和晨晨在照第一張合影的時候,我分明感覺到了她的緊張,而且我們兩個人的距離起碼有十公分。後來,在我們都變得隨意和自然之後,合影的時候也就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親熱起來。當然,這有瞿錦從中示範與調和的作用。

後來,當照片洗出來後我發現,自己最喜歡的還是我和晨晨的第一張合影。我們身後的那棵桃樹上的桃花已經凋落,一片綠色的桃樹葉中隱隱可以看到不少小小的果實。桃樹下的晨晨,羞澀而美麗,即使是在照片上,我依然可以感受到她那熟悉的眼神。她身旁的我,麵帶微笑,少了些沉靜,看上去仿佛就像十年前的自己。

這天,我們在桃花源裏麵玩了很久、很久,中午也在裏麵吃的飯。在這裏麵吃飯是需要預訂的,不過這天正好沒有重要的領導到這裏來,一般性的遊客也不願意在裏麵吃飯,畢竟這裏麵的東西價格要比外邊高出不止一倍。

我們三個人就坐在這家吊腳樓的露台上,天空中有溫暖的陽光灑下。幾樣臘味,幾樣新鮮蔬菜,一壺去年釀製的桂花酒。

瞿錦看著眼前那一片片桃樹,還有桃樹中間的那條碧綠的小溪,歎息著說道:“真是世外桃源,我都不想走了。”

我頓時就笑,“瞿錦,如果真的讓你在這樣的地方住上個一年、兩年,你肯定會厭煩的。偶爾到這裏來坐坐倒是不錯。”

她搖頭,“那可不一定。”

我笑道:“這裏麵沒有電視,沒有網絡,在這裏住一年,你不厭煩才怪了。我們都是紅塵中人,怎麼可能耐得住那樣的寂寞?其實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完全是他的幻想,他也是因為在官場失意後才借此抒發自己想要避世的情緒。”

晨晨搖頭道:“如果讓我在這裏住幾年,隻要吃喝不愁,我覺得沒有問題。”

我詫異地看著她,“問題是,你一個人在這裏麵幹嘛?你不害怕?沒人和你說話,你不會孤獨?”

晨晨頓時就怔住了,瞿錦搖頭歎息著說道:“倒也是,看來我們都還是太理想化了。”

我說道:“是啊。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很理想化,畢竟理想這東西是從我們剛剛懂事就開始伴隨著我們的,但是我們的現實卻很殘酷,必須要我們去麵對。一個人過於地理想化,那其實是一種逃避,是不願意活在現實的一種逃避。可是,逃避是沒有用處的,或許可以逃避一時,但最終還是得去麵對真正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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