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地看著她,“瞿錦,想不到你這麼灑脫。”

她搖頭道:“馮笑,你不是我們這一行裏麵的人,我可是見得太多了。演藝圈裏麵確實很亂,沒成名的拚命想讓自己成名,成名了的想保住自己的地位也不得不去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其實大家都很累。最近幾年,你看那麼多皈依佛門的明星,其實我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那樣,還不是因為累?有人說,當一個人心靈孤獨的時候,有兩個去處:一是宗教,一是哲學。哲學太遠,宗教很近。明星們承受著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壓力,我們更需要一個方便的寄放心靈的地方。”

她的這句話讓我心裏頓時有了一種震撼。是啊,何止是明星才有那樣的需要?我自己不也需要嗎?隻不過我不敢那樣去做罷了。說實話,作為官員是最沒有自由的人,包括我們內心裏麵真正的信仰。

此時,我也深深地感覺到了瞿錦內心的那種孤寂。明星也是人,和那些高官、富豪一樣,他們一樣需要一處可以存放下自己心靈的港灣。但是我知道,我不是她需要的那個港灣,她也不是我需要的。

我柔聲地對她說道:“瞿錦,你看我們,好好的怎麼說起這個話題來了?走吧,我們去那處音樂吧,到了那裏後說不定你就會覺得輕鬆起來的。那裏大多都是你的同齡人,而且你們還有共同的愛好。”

她笑著問我道:“你不喜歡音樂嗎?”

我苦笑著說道:“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一是沒有時間去喜歡,二是我聽不懂。有句成語叫對那什麼彈琴,我就是這成語裏麵的那什麼。”

她頓時就不住地笑了起來。

我沒有提前給晨晨打電話。一是我想給她一個驚喜,二是既然瞿錦把我當成了朋友,我戴著朋友去晨晨那裏也就不需要那樣正式了。

將車停在了學校大門裏麵不遠處的停車場裏麵,然後和瞿錦一起朝校園的深處走去。我對她說道:“我就是這所學校畢業的,這所江南醫科大學。怎麼樣?這裏麵還不錯吧?”

她點頭說道:“這裏麵太安靜了,我去過北大和清華,也去過人大,那裏麵可沒有這麼安靜。”

我說道:“那說明你沒有去過協和醫大,醫科大學裏麵都是這樣,醫學專業的學生很苦,要學很多門課程,晚上的時候,很多學生都在教室裏麵上晚自習,是自覺地去上晚自習,所以才會這麼清靜。”

她笑道:“原來是這樣。不過你們學醫的也應該這樣,今後從事的是治病救人的工作啊。”

我也笑,說道:“憑什麼啊?學工科的,還有其它專業的學生那麼好玩,畢業後大家的工資又是一樣的,這太不公平了。”

她輕笑道:“既然選擇了這樣的專業,那就隻能如此了。是吧?更何況當醫生的收入也很不錯,還有紅包和藥品回扣。這就叫做有所得有所失。”

我“嗬嗬”地笑,“得,原來醫生在你的眼裏是這樣的一種形象。”

她看著我,“我說錯了嗎?”

我苦笑,“沒錯。不過其它行業也不是如此嗎?幹嘛對醫生這麼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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