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地對我說道:“馮市長,你講得真好。”

我笑道:“不是我講得好,是因為我講的本來就是那麼個道理。”

她卻忽然就笑了起來,“馮市長,你還真不謙虛。我的意思是說,我覺得你講得很對,那是因為你尊重每個人自己獨特的生活方式,現在像你這樣的領導可真不多。我這個人自由慣了,不喜歡受任何的束縛。”

我不禁在心裏苦笑:得,我對她講了這麼多,結果竟然一點作用都沒有。不過想想也是,一個人的想法不可能是短時間裏麵形成的,所以要改變她的想法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當然,我也沒有想花費那麼多時間去改變她,因為我沒有這樣的責任。剛才,我僅僅隻是一種順便。

既然這樣的順便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那麼我也就隻好順便地退縮了,也就不再去對她多說什麼了。

很快地我們就到了酒店裏麵,我住的樓層比她的高。在電梯裏麵的時候她問我道:“到我房間裏麵去坐坐?”

她的臉上帶著嫵媚的笑容。剛才我們喝了點紅酒,她白皙的臉上帶著一絲的紅暈,此時的她看上去明豔動人。但是,此時的我心裏卻隻有警惕。我搖頭道:“不去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很累了。祝你做個好夢。”

她的眼神裏麵露出了一種失望。我看得清清楚楚。她下了電梯,我繼續上行,此時的我心裏頓時就再一次想起那位出租車司機的話來。

剛才,我明顯地感覺到了她傳遞給我的那種期盼。而對於我來講,這件事情就讓我更加小心翼翼起來。有一點我的心裏非常明確:自己絕對不能與她發生任何的關係,否則的話今後很多事情就非常的難以處理。

她是我的合作者,存在著直接的利益關係,所以我必須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更何況如今的我早已經是經曆過那麼多事情的人了,不應該再在這樣的事情上犯下錯誤。

從阮真真的事情上我已經吸取了深刻的教訓:一個女人絕不會隨隨便便與某個男人發生關係,除非有了真情。但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真情這樣的東西無論對我來說,還是對別人來講都是一種奢侈,而且奢侈得極其稀有。

回到房間後我快速地去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開始給洪雅打電話,“洪雅,我明天就回去了,你有空的話就經常回來吧。”

她說,聲音幽幽的,“我還以為你不會給我打電話了呢。”

我急忙地道:“怎麼會呢?其實我一直在想你。今天去辦了正事。這一趟出來我找了個理由,就是去悉尼大學的醫學院訪問,不去那裏的話回去沒辦法交差。”

她輕聲地道:“我知道的。馮笑,現在我想見你怎麼辦?”

我怔了一下,“我們相距九百多公裏,而且現在應該沒有了航班吧?”

她輕聲地對我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就一定相距那麼遠呢?”

我頓時驚喜,“你到悉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

她說:“我下午就到了。一直在猶豫是不是應該給你打電話。”

我猛然地一陣狂喜,“那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她輕聲地回答我道:“海灘……。”

我想也沒有想地就即刻地對她說了一句:“我馬上來。”

在她告訴了我具體的位置後我飛也似地衝出了房間。

到了海灘,夜色中,我看到隱隱約約地,前方似乎是一棵棕櫚樹。這個城市最多的就是棕櫚樹,硬朗的棕櫚樹像一個張開手臂在風中輕輕搖擺的人影,我向著這個影子慢慢靠近著。前方果然是一棵棕櫚樹,就在我看清它的枝葉在輕輕晃蕩的時候,我看到了筆直的樹幹上依靠著一個人。一個長頭發穿著風衣的女人。

她應該就是洪雅,但是我沒有即刻叫她的名字。

我慢慢地接近了她。她並沒有發現我,她靠在棕櫚樹下臉朝著大海,披肩的長發和風衣被海風吹開,使她的身體產生一種想要飛起來的跡象。遠處燈塔的光隱隱爍爍地照在她的麵龐上,我看清了她就是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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