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另一簇閃電在漆黑的房間瞬息盛放時,我看到她正睜著眼在死死地俯視著我,這讓我有一種心寂的感覺,好久好久,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的頭還在眩暈,隻要一睜眼世界就極速地旋轉,同時喉嚨裏有異物在上湧。等我終於鎮定下來大聲喊著“詩語詩語”時,忽然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哎!終於醒了啊?”
我聳身而起,一張方正的臉淡淡在掃視著我,除了這家小旅館的老板還能是誰呢?“你怎麼進來的?”我愣愣地乜斜了她一眼。
他說:“我看到你房間的門是開著的,怕你掉東西,就進來看看。結果發現你裸睡在這沙發上。”
我慌亂地拽了條被單蓋住下身,磕磕巴巴地問道:“你沒看到......那誰嗎?”
他說:“好像一大早就走了。”隨即就用一種怪怪的眼神在看著我,“給你一瓶雲南白藥噴霧劑吧。”
我狐疑地看著他,他咧嘴笑了,說:“你去照照鏡子吧。”
我這才感覺渾身疼痛。
鏡子裏的男人還是把我嚇到了。渾身淤青,尤其是胸脯上有條漬著血痕的印記。還好的是,我的臉上和頸部是完好無損的。
我極力回憶昨晚的每一處細節,但是卻發現一切都是那麼的模糊。
樓下她的那輛跑車已經不在了,我試圖去撥打她以前的號碼但是卻發現處於停機狀態。忽然想起昨天她給我打過電話,可是即刻卻發現那是一個座機號碼。不應該是她父親家的,我對電話號碼有一種記憶上的敏感。
撥打過去,可是對方卻告訴我說那是一處酒樓的電話。我似乎明白了:昨天她一定是正準備和某些人吃飯的時候給我打的電話,然後就即刻跑掉了。
我不住苦笑,同時在心裏告訴自己說:昨天晚上我隻不過是做了個帶有顏色的噩夢。
當然,我知道這是一種自欺欺人。她昨天和我在一起,這是真實的事情。我們許久不見,昨天我們的見麵才會變得如此瘋狂與放肆。但是她卻依然是她,而且比過去更瘋狂,她昨天晚上的表現近乎於野蠻。
也許她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與我有一個了結,昨天夜裏她如此的瘋狂,隻不過是希望在我們彼此的記憶中留下深深的烙印。
她在我身上留下了無數的傷痕,那是她對我薄情的一種報複。但她的內心是有我的,所以才會在昨天晚上有著那麼多的激情。我的心裏頓時一陣悲涼:對不起,詩語。對不起,你隻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我在你的生命中也是如此。
我相信我們不會再見麵了,也許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