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笑,現在你老婆的事情可比什麼都重要。我在心裏提醒自己。是的,現在重要的是夢蕾的事情,我即刻地想明白了。
出了科室然後準備朝醫院外邊走去,卻忽然聽到有人在叫我:“馮醫生。”
我一看,發現童瑤正從一輛警車上麵下來。於是我便站在了那裏等候她。她在朝我跑過來。
“馮醫生,我想去你家裏一趟。”她對我說。
我有些反感,“幹嘛?”
“馮醫生,本來我們應該對你的家進行搜查的,但是我們覺得沒有必要了。不過你剛才提到了那封信,我們需要拿到它,因為那封信也是你妻子犯罪的證據之一。對不起,請你一定配合我們的工作。”她對我說道,很客氣的語氣。
“如果我不願意呢?”我問道,心裏很不愉快。
“對不起。我們也是考慮到你以前對我們的工作有過很大的支持,所以才暫時沒有開出搜查證去搜查你的家。不過馮醫生,你應該知道的,有些事情你還是配合我們的好。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對嗎?既然大家是朋友了,那就千萬不要讓大家都尷尬才是。你說是嗎?”她依然客氣地說道。
我頓時默然。她的話其實已經帶有威脅的意味了,我完全聽得出來。而且我也很清楚,現在我與她對抗毫無作用和意義。
“那我們走吧。馮醫生,請上我的車。”她對我說道,語氣溫和。
我點頭,心裏忽然有了一種悲涼的情緒。
我身上沒有鑰匙,今天回家的時候我把鑰匙放在了家裏的隔斷上麵,而蘇華將我送到醫院的時候並沒有把我的鑰匙帶出來。所以我現在隻好敲門。
“家裏還有人?”童瑤詫異地問我道。
我點頭,“我看到她的那封信後不多久就昏迷了過去,是科室裏麵的醫生發現我沒去上班才知道我出了事情。我剛剛從醫院裏麵醒來。我們科室的一位護士在我家裏替我收拾東西,我昏迷的時候把餐桌帶翻了。”
“哦,這樣啊。”她點頭說。
門被從裏麵打開了,我麵前出現的是莊晴的麵孔。她在看著我,滿臉的關心,還有擔憂的神色。
“這是……”童瑤看著莊晴,“我好像認識你。”
莊晴卻沒有說話,她在來看我。我沒有了辦法,隻好介紹道:“她是我們科室的護士,她叫莊晴。”
童瑤看了我一眼,“怎麼不介紹我?”隨即去對莊晴笑,“我叫童瑤。你好。”
莊晴的臉頓時紅了,“請進。”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這個女人,怎麼把自己當成了這裏的主人了?莊晴,你的臉皮也太厚了吧?
我也隨即進屋。“童警官,既然你沒有帶搜查證來,那麼就請你拿了那封信後趕快離開吧。”
“馮醫生,你這可是逐客啊。怎麼?我這麼不受你歡迎?”她不滿地看了我一眼後說道。
“童警官,對不起,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我也發覺自己有些過分,同時還想到趙夢蕾現在正在她手上呢,“童警官,我妻子的事情麻煩你多關照啊。不過我現在的心情實在太過煩亂,一點也不想說話。請你理解。”
她點頭,“我當然理解了。馮醫生,你妻子的事情請你放心吧,我會關照的。至少不會讓她受苦。其實像她這樣的情況也不會受什麼苦的,她是自首,現在把所有的事情都對我們講了。既然這樣了,我們幹嘛去為難她?你說是不是?”
“謝謝。童警官,我想問問你,像她這種情況今後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判決啊?”我問道,看著她,我的心裏頓時慌亂起來。
她卻在搖頭,“這可不是我們管的範圍。判決是法院的事情。”
“你是警察,應該很了解這方麵的情況吧?一般情況下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結果?”我不甘心,繼續地問道。因為這是我目前最關心的問題,所有我必須問。
“她是屬於自首。這一點很明確。我們會把她的這個情況如實地報給檢察院。不過,她的犯罪性質很惡劣,情節和罪行都很嚴重。對了,你知道她的犯罪過程吧?”她忽然地問我道。
我搖頭,“她沒有告訴過我。”
“哦。我知道了。馮醫生,你妻子對你很不錯的啊。有句話我也隻能私下對你講,你妻子這樣做是很正確的,不然的話很可能把你也拉進去。不然到時候檢察院控告你知情不報、包庇罪犯可就麻煩了。對不起,她的犯罪經過我也不能告訴你,因為這個案子目前還屬於保密階段。”童瑤歎息著說。
我心裏覺得更不好受。
“至於今後判決的可能,從我的經驗來看,最多也就是個無期徒刑吧。對了馮醫生,你現在得給她去請一位律師,也許這樣對她今後的判決更有利。”她繼續地道。
我很感謝她對我這個真誠的提醒,“知道了。童警官,你認識我們省比較好的律師嗎?”
“律師我倒是認識不少,不過那些知名的我卻和他們沒什麼交道。而且,我作為辦案人員也不大方便去幫你聯係他們啊。”她說。
我很是失望,“哦。沒事,我自己想辦法吧。”
她看著我,“或者這樣,我把他們的聯係方式給你一份。你自己去和他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