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四)拜客廬陵謝刺史自尋遭辱 巡視州郡徐幹木一語中的(1 / 2)

謝晦一麵差人飛報朝廷,一邊部署州郡兵力,以備不虞。十日之後,朝廷加封謝晦諸州軍事都督,開府儀同三司詔令下達,謝晦迅即起兵,嚴令各州郡軍馬限期開拔兩州。經兩個月苦戰,生擒新餘、順昌太守,當眾棄市,盡誅三族。馮正林兵敗自殺,王廈海逃亡入海。

州郡惑亂的消息傳至建康,劉裕大為震驚。前朝舊臣聯名上表,曆數撤州之害,強烈建議劉裕以天下太平計,恢複州郡。劉裕留中未發,不消數日,建康城周邊州郡紛紛上書,陳述利害,其目的無非是痛陳撤州利弊。有人脆直言,殺徐羨之以謝天下!

永初三年二月初八辰時剛過,一駕兩乘車馬從建康西門外急馳而入,鐵皮車輪撞擊在護城河吊橋上,發出咣咣咣巨響。徐羨之搖搖晃晃坐在車中,閉目不語。兩個月前,尚書台令徐羨之授劉裕之命,悄悄離開建康城,微服深入建康周邊三州各郡,同各州郡親信官員坐談,了解情勢。坐談中,徐羨之一言不發,認真聽取各署衙官員剖析,並一一加以記錄。情勢糟糕也好,緊急也罷,徐羨之隻以一句“我知道了”,不作任何表態。各州郡官員大感焦慮,急切想通過徐羨之之口明曉朝廷態度,無奈這位尚書令徐大人守口如瓶。不過,官員們隱隱覺察:朝廷可能要有一番大動作。當初,朝廷撤州之議本是徐羨之的主使,目前反對撤州之呼風起雲湧,大夥不說也明白:反對撤州不過是個幌子,其背後就是要恢複晉室!

徐羨之一進城內,連家也顧不上回,驅車直上天街。此時恰是上朝時刻,天街處擠滿了各部曹官員,徐羨之一下車,朝官們紛紛圍過來,問寒噓暖,一派奉承。

“徐大人,身體好些了?”蔡廓隔人群叫道。官員們一愣,方知這兩個月來音信皆無的尚書台令大人竟是臥病在床。不過大多數人嗤之以鼻。徐羨之也不辯解,談笑自若地同官員們互相問候,一派親和模樣。

正議論紛紛,太極殿前宮侍一聲高喊:“上朝嘍!”

官員們紛紛讓道,徐羨之打頭,各部曹尚書在後,大夥分文武兩班依序跟進。

劉裕麵無表情正中坐了,臉色似乎比兩個月前消瘦了些。文武百官照例山呼萬歲,一應規程自不細述。

“諸位愛卿可有奏表?”

徐羨之正要說話,身後有人道:“陛下,臣有奏表。”徐羨之聞聲知是二千石曹副都監鄭元虎。

“陛下,十天前朝臣已按照陛下詔令,下拔青州三郡十一縣賑災糧四萬五千石。另據臣實地考察,此次青州雪災,實是百年不遇暴雪,各郡縣受災人口多達二十六萬餘戶計九十餘萬人,垮塌房屋三十一萬六千七百間,其中臨淄、昌樂、壽光、臨朐等地最為嚴重,沂蒙之地百姓依山而居,大多就地開鑿土窯,足可避寒,米糧到位可保性命無虞。其餘臨淄等四縣當地官員已於雪融後第二天組織民眾展開築房自救,至目前除三名待產孕婦因凍病死亡外,並無一人傷亡,這都是依賴陛下齊天洪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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