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三)火燒供狀宋武帝平定百官 心憂天朝徐幹木三步肅政(1 / 1)

徐廣一咬牙,看也不看抓起一卷供狀,朝火中扔去!眼瞅著那卷宗在火中撲了幾個滾,轉眼化為灰燼!

劉裕驀地指了呆立一旁的檀道濟笑道:“莫怨說你有勇無謀,寡人讓你架火,沒讓你燒鼎!天殺的,你倒將寡人的意思弄個大顛,甭說唬了諸位臣僚一跳,寡人亦讓你嚇個夠嗆!忙得頭暈,寡人現下倒也想起,你這個中上品正的述職可寫好了?”檀道濟搔搔頭道:“臣已寫好…先給傅大人看看…”劉裕沉臉道:“給傅大人看了還是讓傅大人寫了?”

檀道濟道:“臣讓傅大人寫了。陛下,你讓臣上陣殺個千二八百的賊人,臣高興還來不及,可讓臣寫那錦繡文章,實是強人所難!”

一句話說得台上台下哄地大笑!

檀道濟愣愣道:“臣說錯了麼?”劉裕笑道:“你沒錯,檀大將軍何曾出錯。念你此次平叛有功,朕暫不記你。”一回頭,看著仍舊呆立當地的徐廣,柔聲道:“徐侍郎,寡人的意思你明白麼?”

徐廣雙膝一軟,跪立當地,顫聲道:“陛下!”再次淚流滿麵。

劉裕上前在徐廣肩上輕輕拍了拍道:“寡人早就聽說你的大名,有意激你一激,看看你徐廣到底有沒有膽量。現下,寡人明白了,你不光是名符其實的徐大膽,寡人亦算服了你。寡人不讓你做比幹,寡人要讓你做做朝廷的股肱之臣、做大宋的砥柱磐石!以寡人的意思,本想重用你,可寡人不能,否則極易開臣僚冒顏取寵之門,這非吉兆。你欲作比幹,寡人若依了你,那寡人豈不是殷紂!”徐廣但覺五內俱焚般焦燙,淚水如決堤泄洪般湧將出來,嘴唇劇顫,語不成調:“陛下,臣犯天顏,死罪啊!”不知哪句話觸動劉裕,眼角一熱,淚水盈盈,險些奪眶而出,轉身大步走至台上,麵對一地官員道:“眾臣工,徐廣狂妄至極,實是天下少有,著吏部曹將上中品降為中下品,罰俸半年,以示懲戒!”

群臣這才長舒一口氣,尚未回過神來,又聽劉裕道:

“王遠,原慶可!”

眾官員一齊向後望去,見人群中顫微微站起兩人,垂首走至台前跪下:

“臣王遠在。”

“臣原慶可在。”

劉裕就台前微微一揖道:“寡人自登基以來,國事繁重,疏於體恤你們這些一心為國為家為民操勞的良賢,是寡人的失察,蔡廊!”蔡廓垂首道:“臣在。”劉裕道:“著吏部曹贈封兩位半品,加百石俸祿。從年初補齊,可曾聽明白了!”蔡廓道:“臣領詔!”

話鋒一轉,劉裕沉聲道:“寡人不管當日為王還是今日為聖,曆來奉行賞罰分明,有功者,寡人舍得花錢;有罪的,寡人亦毫不手軟!來人呀!”

剛剛長舒了口氣的群臣心再次提至嗓子眼上。

“給朕將亂臣賊子軍械司劉雨堂、王顯治、殿前侍衛營副將騰先寧、建康別駕史馬向良、東城近衛營福威將軍司馬成龍拿了!”

檀道濟一揮手,數名軍士惡恨恨地從人群中將早已癱作一堆的四名官員兩人一個就地五花大綁,提出來摜在台前。

劉裕道:“你們說,寡人拿你們有錯麼!”四名官員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哪裏敢言半句。

“今日當著眾臣工的麵,寡人要大開殺戒。羨之,你來草詔!”

徐羨之接過宮侍遞過的紙筆,俯在桌上凝神靜息。

“青州長史何先、副將王羽,益州散常侍衛營陳樹河,林州別駕周先至……”劉裕一口氣說了十一個人的名字,末了咬牙道,”給我就地擒拿,不用解送,就地給寡人坑了他!就是這十五個逆賊,加上公明寺奶奶廟賊三個,不過十八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蛋,就敢行逆。寡人容得,老天斷容不得!來人,給寡人將這四個逆賊拉出去砍了!”

檀道濟朗道:“臣領詔!”

八名如狼似虎的軍將四人提起來,押出場外。

劉裕仰天歎道:“還是那句話,寡人無意殺人,可寡不想殺他們,他們就要禍害朝政,就想逆天行道!除了這十八個逆賊,至於其他人不過是受這些逆賊盅惑,隻要從今往後一心為民,好好辦事,寡人一律不予追究!”

話音剛落,徐羨之、傅亮打頭,一眾官員山呼海嘯:“陛下聖明!祝我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裕看著台上台下滿滿一地跪伏臣僚,一股前所未有的征服感驀然襲遍全身,雙手前伸,半空裏一個虛扶道:

“諸位愛卿平身!”

山呼般的萬歲聲再次響徹整個天街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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