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2 / 2)

“走路就好,二十分鍾肯定能到的。”那邊的聲音很輕快,“就在咱們區體育館,是區兩個高中的聯賽,A中和S中。”

他說的後半句,許桉檸都沒聽清,因為她能看到應期映在牆上的影子,從遠到近,最後停在了離她兩步遠的地方。

忽然就有點心虛。

張一帆很興奮,好像還想再說點什麼,許桉檸卻沒了心情,匆匆應付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台燈的光並不刺眼,暈黃溫柔,她手還放在聽筒上,保持著那個姿勢。

應期沉默了瞬,眼睛離不開她的背影,“阿檸,誰的電話?”

許桉檸努努唇,扭過頭去不理他。

“誰的?”看她這幅樣子,應期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他走了幾步到她的身前,低聲問,“告訴我,嗯?”

“一個學長。”許桉檸的手指攪著衣服的下擺,眸子垂著。

應期的眼神暗了暗。他現在的心裏隻有一句話,

哪個龜孫兒敢和老子搶女人?

他不想在許桉檸的麵前太暴躁,強壓下心裏的不痛快,扯出個僵硬的笑轉移話題,“晚上你也沒吃多少,我給你泡一杯甜奶粉好不好?”

應期的語氣太平靜,讓許桉檸有些詫異。

她抬頭,仔細看了看他,見他真的沒有一點點的異常,心裏忽的就湧進了濃濃的失落。

有一個男生給我打電話,他怎麼就沒什麼反應呢……

“我不餓,我回去做作業了。”許桉檸悶悶地答了一句,轉身往臥室裏走,眼皮兒垂著。

“阿檸,”應期深吸了一口氣,喚她的名字,見她停住腳,把聲音放得很輕,“我明天有籃球賽,你陪我好不好?”

“啊……”許桉檸頓了一瞬,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明天確實是要去體育館的,也是去看你的球賽。”

她說了一半,轉過身子,故意要氣他似的,把聲音拔高了一點,“因為張學長邀請了我。”

應期眯眼,“誰?”

許桉檸背著手,一字一句咬的很清楚,“張一帆,張學長!”

媽的,張、學、長。

應期覺得一股火從丹田升起,直衝腦門。真他媽是,頂了個肺的。

他現在特別想衝過去質問她,“張學長是誰讓她叫的?他電話裏跟她說了什麼?為什麼要答應那個什麼張學長?還有,為什麼要這麼對他,他肯定會難過的啊,她都不在乎的嗎?”

可看著女孩子略有些泛紅的眼眶,應期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許桉檸就站在那,手放在背後,微微揚著下巴,倔強的樣子。

應期嘴裏泛苦,心裏咕嘟咕嘟往外冒著酸水兒。他往前走了兩步,到了最後,也還是沒能問出一句話。

“那你,早點睡吧。”他摸摸她的頭發,“我明天帶你去,成不?”

他這幅若無其事的樣子讓許桉檸瞬間憤怒,她一把推開他,重重把臥室的門甩上,“不好!”

應期站在客廳裏,看著磨砂玻璃後她消失的背影,腦子裏一陣陣地發蒙。

過去這麼多年,不是沒有吵過架,最嚴重的一次,她被氣的哭著離家出走,他找到了天黑才見到蹲在橋洞底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她。

但是那些和現在都不一樣,他能清楚地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她為什麼會不高興,還能挽救得回來。

就連上一周,他醉後沒把持住自己的行為,吻了她,她哭著甩他巴掌,應期心裏慌亂,但也沒有這樣強烈的不安。

他總是有自信的,他寵了她這麼多年,她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她每個月什麼時候會來姨媽,愛用什麼牌子的衛生巾,他都知道。

所以,應期相信,無論出了什麼事他都能哄得好她。

直到剛剛,他才驚覺,好像也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阿檸會氣成這個樣子,明明那會兒,她還是好好的,願意和他說話。

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沒有打開,隻有立地的台燈兀自散發著昏暗的光線。隻照亮了周圍一米多的距離,襯的他的背影越發的孤寂。

什麼叫做當局者迷,什麼叫做關心則亂,差不多就是這樣的。

當你站在局外,便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這一切,知道誤會的節點在哪裏。可當你身處局中,小心翼翼地嗬護著那份放在心尖上的愛情,很怕走錯了哪一步,反倒就失了算。

應期靠在牆上,想了許久,也沒懂到底這是為什麼。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明天,不僅僅是場普通的友誼賽。

是男人,就要站起來幹!

而在離他一門之隔的地方,阿檸坐在地上,可憐巴巴地抱著膝蓋。

她現在心心念念的都是要應期進來,至少也要問一問什麼,帶著一些憤怒的,微微的酸味兒,就算是發脾氣也好。

而不是現在這樣,事不關己的,有些冷漠。

他到底在不在乎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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