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夜行一腳將巧柔踹開,拉著林宣的頭發狠狠一甩,直接將她甩在了床榻上,回身看著狂鳴身側哆嗦不止的婢女問道:“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本王看她還怎麼狡辯!”
當林宣從頭到尾聽完婢女的講述之後,眼底閃現毀天滅地的恨意,是不是她來到這裏太過仁慈了,讓這些人從開始到現在就處處刁難她,處處陷害她,如果是這樣,她不介意讓自己變回前世滿手鮮血的狂徒,哪怕與天鬥!
“聽明白了嗎?夜晚你與幻雪不歡而散,結果當夜她就死於非命,她都在房間內看到你閃身逃跑的背影,你還要說什麼!”
風夜行狂傲囂張的睨著側臥在床榻上的林宣,鼻翼煽動,心下瘋狂的做了一個決定,如果柳丞相當真需要說法,他不介意將她推出去,還王府一個安寧!
霎時,林宣被散亂秀發擋住的臉頰慢慢轉回,寸寸目光看向風夜行,冷冽如刀,寒意逼人,深沉幽幽之間卻醞釀著滔天巨浪--
東方魚白,光芒破曉而出。
一整夜的時間,林宣都坐在西苑內,她在等,等著今日事情敗露之後的狂風暴雨。
慢慢摩挲膝蓋上的衣物,林宣表情清冷異常。
“巧柔,我這衣裳褪下後,可還有任何人接觸過?”
巧柔紅腫的雙眼,困頓以及哀痛交加的看著林宣:“沒有的小姐。那天我洗完之後,就全部收進櫃子裏,再說平日裏咱們西苑也很少有人涉足的。可到底是誰拿了這塊布料呢?”
衣裳正是當天在酒樓內刺客行刺君莫言時,她所穿的藍色廣袖裙,而那肩膀上的破洞,恰好是刺客的劍刺穿的地方。
原本在受傷之後,這件衣裳她就沒有再穿過,而肩膀上的少了一塊不布料的破洞,她根本沒有注意。
如此說來,有人一直都隱藏在她周圍,甚至在那天被刺破的衣裳碎步,都被當做證據來陷害她,但到底是誰?
“巧柔,你在府裏打探一下,昨夜雪落閣的下人現在在哪?快去快回。”
“好的小姐!”
素手慢慢捏緊,林宣直勾勾的看著前方,她的隱忍到今日為止,換來的全部是對方的得寸進尺。既然如此,她何苦在偽裝中苟且過活,寧可負天下,不可人負我,她本來就是混跡黑道的狂徒,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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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
門口四名侍衛把守,周圍靜謐一片,而柴房內時而傳來的窸窣聲響,表明裏麵之人的重要性。
此刻天已經大亮,但王府內依舊對昨夜之事沒有任何動靜,林宣也毫不在意,正好她可趁此機會,將柳幻雪的死慢慢抽絲剝繭找到破綻。
林宣顧盼著髒亂的柴房,地上稻草堆上,五名婢女抱膝而坐,狼狽不已。
而林宣的突然出現,也讓其中一人有些驚懼的閃爍著眼神,另外四個婢女也是不解的看著林宣。
“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話不多說,林宣直接站在那昨夜指證她的婢女身前,表情淡漠,語氣清冷,鳳眸幽深黑暗。
“王。。。王妃,奴婢。。。不懂你在說什麼?”
林宣慢慢蹲下身,與之平視:“不懂嗎?本王妃聽說,你還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弟弟,不知道他在哪呢?”
聞言,婢女的眼底的驚懼惶恐更甚,身體也抑製不住的發抖,牙齒緊緊咬著下唇,一言不發隻能恐懼的看著林宣,她不能拿弟弟的命開玩笑--
林宣柳眉微揚:“不說話?希望你到時候還能如昨夜一樣,認定柳幻雪是本王妃殺的!”
走出柴房,林宣睨著四名表情呆滯的侍衛,諷刺的翹著嘴角,袖袍甩動的在幾人脖頸處拂過後轉身離開,而不遠處的地上,是四枚閃光的小巧銀針。
“你到底要做什麼?”
西苑房間內,林風如每次一樣,出現的極為突然,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林宣的身後,表情莫名。
林宣回頭,冷淡開腔:“查到了嗎?”
“林宣,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屬下,沒必要為你去跑腿!”
林宣輕挑嘴角,帶著諷刺說道:“林風,如果我出事,將軍府也別想好過!”
林風大步跨到林宣身前:“你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