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嗎?大哥,當年錦瑟在皇宮裏那麼久,她知道的事比我還多,更何況她都能討皇後歡心,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呢?”
赫連情歌說話時,身體已經不受控製的顫抖的更加劇烈。而生怕他支撐不住的蘇苓,在這一瞬也開始強行運用體內綿薄的內力,全部凝聚在手掌上時,透過他的後背給他緩緩輸送著。
而站在赫連情歌麵前的赫連情澤,對此卻全然不知。
但在聽見赫連情歌的反駁後,他連連冷笑,“二弟,這話你說給別人聽,也許他們會信!但你別企圖騙我,普天之下誰不知道我大赫連的二世子在齊楚國和塵王關係匪淺。
我也隻是想讓你跟我講一講他們的大概情況,你又何必推辭?再說,你想一想,我大赫連如今日益壯大,難道你真的願意這麼一輩子做質子嗎?
如果咱們能夠擺脫齊楚附屬國的命運,那麼今後你就可以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王爺了!而不是現在背井離鄉寄人籬下的悲苦場麵了!”
赫連情澤似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以心理戰打壓赫連情歌的堅持。
然而他話音方落,蘇苓也已經感覺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從前麵猝然響起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同時洞開的房門也再次被緊閉。
一切,都發生在須臾光景之中。
在蘇苓忽而感覺到小情歌的身子再次前傾時,凰老三的話也傳了出來,“苓,暈了!”
聞此,蘇苓的小身板立馬就從十字架後麵探出來,而地麵上已經被凰老三以手刀砸暈的赫連情澤正臉頰貼著地麵的趴著。
凰老三一把扶住小情歌,而後袖袍舞動,掃落掉一側淩亂擺放的桌子上的灰塵後,便將赫連情歌安放在椅子中,而他眯著眸子看著赫連情歌身上的傷勢,歎息一聲後,竟猝然開口,“玉樹臨風!”
他這樣毫不避諱的呼喚,引得蘇苓連連側目,這廝以為是在王府內!
還玉樹臨風!
然而,蘇苓的腹誹還殘存在心中,從門外閃身而入的玉樹和臨風,差點沒閃瞎她的眼睛。
怎麼這麼巧合?!
可,真的是巧合嗎?
“帶他走!”凰老三說話間,便對著赫連情歌身前的兩側肩頭以並攏的雙指輕點了兩下。
形勢緊急,玉樹和臨風也沒有耽擱,兩人同時上前,一左一右的攙扶著赫連情歌,很快就離開了帳篷。
而這時候,蘇苓睇著麵露冷意的凰老三,忽然腦中精光一閃,不期然的又看了看赫連情澤。
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因為她從凰老三那一成不變的冷峻臉頰上,好像看到了一抹詭譎的冷笑!
赫連情歌被玉樹和臨風帶走後,凰老三的冷眸睇著地麵被打暈的赫連情澤,眯著眸子閃過如淬了毒般陰冷的視線後,他瞬了一眼蘇苓,隨即低聲道:“轉過身去!”
“幹嘛?”蘇苓狐疑望著凰老三。
聞聲,凰老三上前一步,拉過蘇苓,抬手擒住她的下顎,傾身吻了一下她的小嘴,聲音也立時放的低柔,“乖,別看!”
被凰老三這樣莫名的舉動搞得心慌意亂的蘇苓,撇著嘴繞過她,走到了門口。
雖然是背對著凰老三,但是聽著空氣中乍然響起的布料碎裂聲,她腦海中也開始不停的腦部著各種畫麵。
難不成,凰老三還好這口?!
男男?!
不要吧!
當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蘇苓也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終於帳篷內再次陷入了沉寂。
還不待蘇苓想要回身,肩膀就被凰老三給扣住,同時他凜著冽風般的臉頰,噙著一抹難以辨別的玩味笑意,攬上蘇苓腰肢,信口說道:“走吧,去看看情歌!”
“那……”
“這是,一時半刻不會有問題!”
得到凰老三這樣的回答,就算蘇苓心裏有再多的疑問,也隻能就此作罷。
誰讓她技不如人,此時已經直接被凰老三給拉著從木門內閃出,而後在更深露重的部落帳篷之中,輕車熟路的離開,也沒有驚動任何人!
至於門口那被定在原地的四個護衛,始終不曾動過分毫,就如同四個門神一樣,這一站就是一整夜。
話分兩頭,此時此刻,不管蘇苓和凰老三在赫連部落內如何小心謹慎的行駛,而遠在齊楚國王府的凰胤璃,在與瑾彥和五月的一天接觸中,感慨也越來越多。
戌時三刻,五月和瑾彥已經安穩的躺在了西園的內室沉睡。
而凰胤璃此時在院落中,負手而立!
抬眸望著銀月,眸子沉涼如水,沒有半點波瀾。
“齊黑!”半餉之後,他低沉的開腔。
而被傳喚的齊黑,也眨眼間就從西園旁邊的一棵樹上閃身而出,“太子爺!”
“今天下午,是怎麼回事!”
凰胤璃側目看著一直跟隨自己的暗衛齊黑,詢問之後,他從袖管內伸出指尖,而兩指之中赫然就夾著一張字條。
這張字條,原本是下午時分,他帶著五月和瑾彥在京郊花園散步時,齊黑暗中遞給他的。
當時他一心都放在兩個小家夥的身上,所以並未及時查看。
直到傍晚回到王府,他展開閱覽之際,心頭頓覺煩躁不堪。
此時,好不容易等著五月和瑾彥都睡了,他也才有時間找齊黑問個明白!
權佑曦這個女人,最近越來越不安分了!
事到如今,他對於自己當年衝動的安排,已心生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