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 ...(1 / 2)

再回到小區樓下,已經快要十二點了。

風越到深夜越涼,許桉檸下車的時候縮了一下肩膀,牙齒打著顫。應期酒醒了不少,繞過去把羽絨服的帽子給戴上。

他走在旁邊,拉鏈沒有拉到頭,脖頸都露在外麵,微低著頭,睫毛很長。

路燈的光暈黃,照亮了周邊的一點地麵,兩個人的影子被拉的時長時短,很有趣。

應期太.安靜,這讓許桉檸有點不自在。她努努唇,把圍巾拉下來一點,看向他,“你怎麼都不和我說話?”

“沒啊。”應期低低地笑,嗓音有點沙啞,“我就是在想,你為什麼這麼好看。”

突如其來的曖昧情話,阿檸愣了一下。

應期和她一起長大,從小到大都是在一起的,舉止習慣性的親昵。但應期寵她,卻不會說這種帶著些悸動的話,尤其是在這樣的夜晚,用這樣的語氣。

他還是沒有完全清醒,在他的腦中,情感比理智更勝一籌。

女孩子有些別扭地看向另一側,睫毛顫顫,手指不自然地抓緊了上衣兜裏的布料。

怎麼形容心中的感覺呢,俗一點的話,就好像有一顆小小的石子,不經意地落入了湖裏,激起漣漪。

許桉檸連呼吸都放輕了些,她能感覺到,應期一直在看著她,很專注的,目光溫柔沒有侵略性。

心裏有一瞬的酥麻,她抿抿唇,把臉埋進圍巾更多一些,不讓緋紅的臉頰露出來。

“阿檸,”略帶著歎息的男聲,些許無奈,些許寵溺,攔住將要撞上燈杆的她,“看路。”

圍巾的後麵被人拽住,輕輕的一下,許桉檸停住,那隻手就又順著手臂滑下去,握住了她的手。

她帶著手套的,隔著布料,但還是能感受到來自應期手心的溫暖。

許桉檸身子一僵,仰臉看向身側。他喝了酒,眼睛潤澤的像是黑曜石,唇角微勾著,看得出心情愉悅。

以前的時候,應期也總是牽著她的手,過馬路的時候,走夜路的時候,或者隻是怕她走丟。

但那時候,就像是哥哥牽著妹妹,手心交疊,他用拇指握著她的手背。手掌寬厚,溫暖有力量。

這次,他很執拗地,不容分辯地,將手指插進她的指間,十指相扣。

月色溫柔,星辰都被他的眼睛襯的暗淡。應期很滿意這樣的姿勢,他抬起左手,揉了揉她被帽子弄得亂糟糟的頭發,啞聲笑,“瞧,這樣多好,帶你回家去。”

心猛地跳快,一下一下的,不受控製的,許桉檸嚐試著輕輕掙脫了一下,反被握的更緊。

“別鬧。”兩個字,從他的唇裏吐出來,撩人的酥麻。

許桉檸安靜下來,由他領著,用這種有些出格的方式。奇怪的,心裏卻並沒有多少的抗拒。

天氣預報說夜間有雪,可到現在都沒個影子。許桉檸本來以為不會再下了,雪花卻在他們離樓門隻有五十米距離的時候飄落。

剛開始很小,細碎的雪粒讓人察覺不到,很快就變得大起來。

漂亮的形狀,一片一片,翩翩起舞,在路燈的光芒下美的像是仙境。

睫毛上落了雪,許桉檸眨眨眼,仰頭看,明月還懸在天邊,與飄雪共存。

再美不過的景色了,而恰好的,身邊的是她最願意分享快樂的人。

許桉檸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瓣,忽然就有些害羞起來。

她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應期與她靠的好近,近到能聽見他的呼吸,間雜著淡淡的酒味兒。

遠方的路被雪景遮蓋,模糊著看不太清,雪層還很薄,在地麵上就像是一層霜。

他們心有靈犀地放慢了腳步,一大一小的鞋子踩出了兩串腳印,延伸向前方。

應期用拳抵住唇,輕咳了一聲,許桉檸瞧他一眼,停下,轉到他身前拉上夾克的拉鏈。

女孩子的頭頂隻在他肩膀的位置,小小的,毛茸茸的一團兒。

應期忽的就想起來,魯深前幾天還在笑話他,“阿期你看,你一八六,阿檸一六零,二十多厘米的身高差,水力發電,足矣。”

他有點想笑,胸腔振動著,許桉檸看向他,黑漆漆的眼睛裏有著疑惑。

“怎麼啦?”應期微微蹲下,拍拍她的背,溫柔地笑,“是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阿檸搖搖頭,沉悶著拉著他又往前走,就要走進樓門的時候,忽的出聲,“你不是說,酒量好的很,和幹爸在一起都不會醉嘛。”

“你不懂。”應期拍下她身上的雪,挑挑眉,“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許桉檸愣了瞬,撅唇,“什麼嘛。”

“意思就是……”他拉著她,轉過身往後看,指著天邊月,“月亮雪,沒你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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