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檸回信息了嗎?”應期揉了揉短發,後背靠在椅子上,長舒一口氣。
魯深退出遊戲,查了一下收件箱,搖搖頭,“沒啊。”
應期點點頭,擰著眉頭沒說話,可心裏的那股不安越來越強烈。他用一根手指轉著筆,在那幹坐了三分鍾,側頭去問魯深要手機。
“拿來。”
“幹嘛?”魯深被他的手指一晃,眼睛一花,屏幕上的小人慘死。
“我看看。”應期總覺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讓他心慌的難受。
下課鈴拉響,教室裏開始有了些躁動。魯深打了個哈欠把手機遞給他,趴在桌子上準備睡覺。
“下節是班主任的課吧?那可不能玩了。哎,你那個魔方弄哪裏去了,就是生日的時候阿檸送你的那個,夜光會發亮,布靈布靈的……”
魯深剛布靈完,下一刻就被應期按著肩膀給壓在了桌子上,動作突然。
他眯著眼,把手機摔在桌上,語氣冷的嚇人,“魯深我他媽的弄死你!”
“為……為啥啊?”魯深的臉貼在課本上,被邊角弄出了個很奇怪的形狀。
應期把腿抬起來,騎在他的背後,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陰森森,“你他媽的,敢那麼給我回信息?那是阿檸啊你他媽知不知道?”
“不是你說的,不要阿檸來嗎?”魯深有些委屈,他扭動著為自己辯解,“應期你怎麼說粗話,他媽的他媽的,聽著多不好聽。”
學生都朝角落看來,帥氣的班長用一種很霸氣的姿勢把同桌壓在腿底下,俯身低低地說話,側臉性感的不行。
下一秒,應期抬腿跨出去,揪著魯深的脖領子,一路拖出了教室的門。
桌椅板凳劈裏啪啦地倒下,伴隨著魯深的哀叫,“我認栽行不行,應期你今天是不是神經錯亂啊你!”
走廊是半露天,靠在欄杆上就能看見被雪覆蓋的操場,零星的幾個學生在走。
應期沒穿外套,裏麵是件不很厚的黑色衛衣,呼吸時嘴裏有白氣吐出來。
他猶豫了一下,拉著魯深貼在牆壁上,聲音沙啞,“我和阿檸之間,最近,出了一些小問題。”
“最近嗎?”魯深看他,意味深長,“我覺著得有兩個半月了。”
“為什麼?”
“你這兩個月,魂不守舍的,像個傻子。”魯深摸摸鼻子,試探地問他,“你和阿檸怎麼了?”
應期扭頭,喉結滾動,“我和你沒法兒說。”
“你愛說不說。”魯深靠在牆上,笑了下,“反正阿檸前幾天還找我,問我你怎麼樣。”
應期有些僵,“那你怎麼說的?”
“啊,挺好的唄。該吃吃該喝喝,沒事泡個妞把個妹,樓上樓下追你的妹子排成排,挑去唄……”
話音未落,應期抓著魯深的胳膊把他摔在地上,惡狠狠,“你他媽敢?”
“開玩笑開玩笑……”魯深尬笑,他側過頭,“不是我說你,應期,你現在真像個更年期。”
應期站起來,沒說話。
不用別人說,他自己也知道,這兩個月他好像變了個人。心裏有事,無論做什麼都堵得慌,做出了再好的成績,沒了那個人去分享,也沒了什麼滋味兒。
許桉檸對那個下午的事情一無所知,但是應期就是過不去心裏的那個坎兒。
他很想再抱抱她,可又覺著自己不配,望而卻步。
魯深躺在地上看他,有學生回教室路過,都要小心翼翼地避開他大喇喇橫著的腿。
“我覺著,你現在像個傻逼。”
“現在迫切地需要有什麼事情出現,一記重錘把你打醒。”
魯深慢悠悠地爬起來,自說自話,“應期你現在特別煩人,真的。不止阿檸煩你,我都要受不了你了,沒見過你這樣兒的。”
應期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沒理他,轉身就要回教室。
可身子轉到一半,又停住。他立在那裏,風雪吹進了領口,一個哆嗦。
魯深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學校的大門。
攔車杆的旁邊,有一個穿著粉色羽絨服的女孩,很焦急地和門衛比劃著什麼,過了會,她抱著肩膀蹲在地上,聳著肩膀哭。
“臥槽……阿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