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身上的符咒桎梏被解掉以後,劉大叔和梁嬸子焦躁不安的聲音,咻地傳入我們的耳朵裏。
“慕天師,求求你放過我們的女兒吧,她如今到了這番田地,也都是我們夫妻造的孽,隻求你來懲罰我們,放過我們女兒劉妮,她這一切,都是我們當年犯下的罪過……”
劉大叔和梁嬸子‘啪’地一聲跪倒在慕桁的腳下,邊磕頭,邊求饒。
我看著他們為了已故的劉妮求饒告罪,突然覺得他們現在這光景頗有些淒涼。
梁嬸子今年也有四十幾歲,劉大叔年紀大是五十七、八歲的人,到了這份上的兩個人,身邊除了彼此為伴,連個兒子女兒都沒有,他們當初要是留下劉妮,不選擇冥婚,又會是怎樣的結局?
這結局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不論結局如何也不會比現在差,之前劉妮還在。
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人死了,還變成惡鬼來討伐,這多少罪過也是他們夫妻的過錯。
我看著不停地磕著響頭的兩夫妻,心底有些憐憫,但想想又覺得是自討苦吃,抿著唇,我也沒幫他們說話,冷靜第看著他們告罪,默不作聲。
兩夫妻說了半個小時也沒消停,慕桁估計是挺累了,一人賞了個瞌睡符,讓錢順兒將兩人搬回臥室睡去。
“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要緊事,你也回去睡。”
錢順兒前腳離開後,慕桁就給我下了逐客令,我也覺得有點累了,默不作聲地離開。
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我就起床了,畢竟是睡了好幾天的人,我躺小憩一會兒就起來了。
我洗漱好開門出來的時候,是錢順兒叫得我去吃早點的,劉大叔夫妻被慕桁下的符咒還沒解除,這時候還在屋裏睡覺。
所以這早飯還是錢順兒動手做的。
還真別說,錢順兒話多是真的,廚房手藝也是真的不錯,幾個桂花糕有模有樣,想想也知道他作為慕桁的得力助手,也是廢過不少的心思。
“很好吃呢,錢順兒。”
我吃著早點的時候,就感覺錢順兒一個勁兒的看著我和慕桁,似乎在等待我們誇獎,慕桁習慣了默不作聲,我吃人家的手軟,索性眯著眼睛誇了一下。
果然看到錢順兒笑彎了的眼。
“雞鳴天亮,趁著白天,我們去趟出事的亂葬崗。至於你……”慕桁吞下最後一塊糕點後,扭頭看向我,“朵雅也一起去吧。”
慕桁看向我的時候,眸光閃爍,我以為他是會讓我留在這裏的,意外的是,他居然讓我也一起去。
我皺了皺眉,要是以前我或許會毫不猶豫地跟著慕桁去亂葬崗看看,但是經曆了那樁事後,我猶豫了。
我看著慕桁張開想說不去,可嘴巴不受控製的應了聲:“好。”
我居然答應了,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這跟我原先在腦子裏設定的答案大相徑庭。
我還想開口說點什麼,到了嘴邊又不由自主的吞了回去。
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不可忤逆的力量在操縱著我不容許拒絕。
我看著慕桁點頭就準備起身往門口的方向走,看向他的背影,我臉色複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