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舒暢了,疼痛逐一消失,我渾身上下就跟洗筋伐髓般重生。
然後,我唇上的溫度漸漸移開,我聽到一個聲音輕柔的跟我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句話就跟定心丸一樣,讓我徹底安下心來,左耳後的炙熱感忽冷忽熱,最後歸於平靜,而我也因為心境的放鬆,心與神都進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又一次進入了黑夜,我這一睡也不知道是睡了幾天,起床下地活動筋骨的時候,全身都酸酸軟軟,不想想也知道這是睡多了造成的骨質疏鬆。
睡了那麼久,起來的時候,肚子都餓得咕咕叫。
我抱著僥幸的心態,準備去梁嬸子的廚房找找吃的,人剛踏出屋門,就聽到隔壁的慕桁屋裏傳來錢順兒喋喋不休的聲音。
我本能地翹首觀望慕桁屋子裏,微弱的燈光下,我看到窗簾緊合的玻璃窗上搖晃著兩道男人的影子,一個靜立,另一個手舞足蹈的似乎很是興奮,一看兩人的動作就知道站著的慕桁,繞著他手舞足蹈的是錢順兒。
我沒細看,轉身繼續往廚房走,太餓了,以至於我都忘了我在昏迷前錢順兒被派去找紅衣女鬼的事情。
人還沒有出院子,我就被半夜起床準備上廁所的梁嬸子看到,對方看到我就跟看個稀有動物似的,她先是一愣後是驚喜的呼了幾聲劉大叔和慕桁他們。
“我的天,你可算醒了。老頭子,慕天師,醒了,醒了,朵雅可算是醒了!”
梁嬸子喜得直叫喚,山裏人的嗓音大的方圓幾裏都能聽到,更別提慕桁他們。
我苦惱地環視了眼瞬間將我圍成圈的四個人,捂著咕咕叫的肚子:“我餓了。”
潛台詞,別在圍著我了,我快餓扁了。
大家誰都是聰明了,上下打量了我全身,意識到我沒事後,慕桁招呼梁嬸子帶我去吃廚房。
“梁嬸子。”
慕桁叫了聲梁嬸子,梁嬸子默契地答應下來,握著我手臂就往廚房走。
一路上,我正想問她和慕桁哪來的默契,我這一睡都發生了什麼?
但是所有的問題在看到梁嬸子煮的酸菜牛肉麵後,立馬忘得一幹二淨。
“梁嬸子,謝謝你。對了,我昏迷的這些天那綠毛僵屍有沒有攻擊村子,有沒有被打死?灰飛煙滅還是下地獄了?那隻紅衣女鬼跟著死了嗎!”
我一吃飽,腦子就開始運作,然後就是對綠毛僵屍和紅衣女鬼做的事情的耿耿於懷。
即使昏迷期間,我也沒忘記這兩隻惡魔做得詭事,僵屍羞辱我的事情,我永遠不會忘記,即使是個泥人也有自己的底線,何況是我。
聽到我咬牙切齒的聲音,梁嬸子微勾起的嘴角再一次彎下,她心事忡忡地洗著碗筷。
“它們哪有那麼容易對付,要是真灰飛煙滅了,我也不用好幾天了都不敢出村子,要不是我們村子的人能自給自足,這六天沒出村,還不得餓死、哭死?”
我一聽綠毛僵屍和紅衣女鬼都還在,心底的弦瞬間拉得死緊。
它們還沒魂飛魄散,那我不是還得惴惴不安的在這裏過著?
想到綠毛僵屍在我身上下得烙印,我渾身一個激靈地背過身:“梁嬸子,快,快幫我看看我左耳朵後麵有什麼東西?有沒有什麼可怕的物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