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木頭製的門外,眼神略帶喜悅的望著門內一臉詫異的慕桁。
他跟我一樣,我們都不知道會在這裏相遇。
我看著他的眼神裏充滿了赤忱,而他看著我的眼神裏卻是蘊怒大過了驚愕,他似乎並不希望再看到我。
“慕桁。”
我癡癡地盯著慕桁,滿心滿眼都是他,我邊叫著他的名字,邊邁開腿跨入門檻直直地走向他。
“慕桁,你沒事吧?我好擔心你會出事。”
我急切地走到他的身邊,上下打量著他的身體,在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後,我的心才稍稍放下。
還好,他沒有事情,想來是我多慮了。
可我沒預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會那麼偏離我所想的。
再次看到我的慕桁在確定我的出現後,他二話不說的放下了手裏正準備畫符布陣的朱砂筆與金砂,大步朝我走來。
“是誰讓你上山的?從哪裏來回哪裏去,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慕桁一說話就是對我冷漠的驅逐,仿佛看到我就跟看到蚊蟲般。
我滿腔的熱血在這一瞬間被澆淋,直至冷卻到如冰凍般寒冷。
我咬著唇不再示弱地迎上慕桁冰冷的雙眼。
“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這又不是你家,而且我也不是你帶來的,是梁嬸子邀我來用飯的,這還輪不到你來管理。”
第一次,我強硬的跟慕桁頂了嘴。
我一次次的擔憂,在他眼裏卻是那麼的多餘,我不想再被動了。
慕桁看著我的眼神忽明忽暗,他的臉色從一開始的肅謹轉變成不耐的陰霾。
他衝我冷嗤了一聲後,便沒在理我。
我以為他終於不再計較我的出現,可下一秒,我的心又再次被他的行為揪起。
慕桁竟然當著我的麵毫無顧忌地拿出手機,然後給錢順兒打了個電話。
“錢順兒?嗯,現在我不管你手頭上的活忙不忙,立刻馬上到宜城以南的A山來,速度!”
慕桁對著手機話筒下達了個不容忤逆的命令,語氣很冷,話也簡短。
他的話裏明明沒有提到我,可我就是能感覺到這通電話與我是有關係的。
果然在兩個小時後,錢順兒趕到梁嬸子和劉大叔的家裏時,慕桁立馬吩咐錢順兒將我送下山,並且還要錢順兒日夜對我盯梢,直到他下山後才可以放我自由。
“……這事事不宜遲,耽誤了時間會有變故,你趕緊帶她下山。”
慕桁看著窗外的天已經大黑了,英俊的臉上閃過幾不可見的憂色。
他的語速比平常加快了幾分,我感覺他一定有事沒有告訴我們。
錢順兒對於慕桁的話一向是言聽計從的,授命之後就要扛起我下山。
“我不走!你別想帶我下山。”
我雙手緊緊地扒著門口的鐵柱子,可我的力氣終歸沒有男人的大,很快,我的雙手就漸漸跟柱子分離。
眼看著我就要被錢順兒扛走,我不服輸地咬著牙,目光卻是泠泠地掃向站在門內正麵無表情看著我們的慕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