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委屈地咬著唇,看著慕桁的眼神裏積攢了淚光。
“慕桁,你不要再趕我走好不好?我會盡量不拖累你的,別趕我走,在這外界我隻認識你一個人。”
或許我的話裏佯裝委屈的可能性會有,但後麵提到的卻是我內心的大實話。
在這外界,除了容祁和舒淺。我能依靠的確實隻有慕桁了。
聽到我的話,慕桁似乎有些動搖,但他手中緊緊抓住的三枚古錢幣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前路的危機重重。
剛才的卦象是變卦的意思,兩麵朝上是為吉,三麵卻是吉凶未定的變卦。
我不知道那卦象的涵義。
我隻知道我很委屈,我隻能哽咽著聲音脆亮的響徹在空寂的林木中,讓慕桁回心轉意。
我看著慕桁踟躕不定地用著他深井無波的黑眸盯著我,一臉的凝重而又斐然。
我見他半天不出聲,心裏越發的急了,張開嘴就想挽回點什麼:“慕桁,我可以的,我……”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桁生生的打斷了。
“行了。忙活了一天,你讓我安生點?”
慕桁收起古錢幣不耐煩地瞪了我一眼,隨後就找了顆結實的大槐樹坐下休息。
我被他這一瞪眼瞪得心裏發了杵。
可我為了留下,還是忍不住抽噎了幾聲,我以為慕桁多多少少會心軟的,但這回他真是鐵了心讓我離開。
他不等我說一句話,身形迅速的出現在我麵前。
“你要做什麼,你……唔……咕嚕兒……”
我慌亂地瞪著突然出現在我麵前的慕桁,剛準備開口質疑的話被突如其來塞入的苦澀丹藥給攔截。
我本能的想將丹藥給吐出去,可慕桁根本就不給我這個機會,他的大掌捂住我的嘴唇硬是讓我吞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我再一次淚眼婆娑地盯著滿麵肅容的慕桁,“你就那麼不希望我跟著你。你知不知道我為了出來找你費了多大的心思,你怎麼可以這樣對……”
我的話還沒說完,一陣暈眩感猛烈的襲上心頭。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下山了。
我躺在山腳下慕桁早已安排好的某家農戶的炕上,雙目無神地盯著泥石灰搭建的屋頂,腦子混沌的想著慕桁扔下我的事情。
“慕桁,你就那麼不想見到我嗎?”
我輕聲地呢喃著。
慕桁兩次扔下我的畫麵一直在我腦海裏晃蕩。
我心裏很痛苦,但是更多的是對慕桁的擔心。
昨晚的慕桁將我扔在半山腰後,他原本是可以不用來找我的,但他既然回來必然是願意帶我上山,可他在占卜完後就執意讓我走。
我初始不明白他趕我離開的目的,傷心過後,仔細想想,慕桁是在變相的保護我吧?
能讓他這樣話費心思的事情,恐怕這山上是危險的。
一想到慕桁在山上會有危險,我就控製不住心底的擔憂,翻身下炕跟年邁的農戶夫妻匆匆的告個別,腿腳麻溜地往山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