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見許蔚然之前,我覺得我的人生近乎沒有活頭,可遇到他之後,我卻覺得自己從一開始便跌入了一個肮髒沼澤。
如果一個男人,他目睹過你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孩變成一個少女,又見證了你從一個女孩屈辱的變成女人,你會怎麼對待他
會放下芥蒂跟他在一起
即便許蔚然他愛我如廝又如何從相遇那一刻開始便注定了,我和他的結局終究會以悲劇收場。
說到第一次見許蔚然,還得從我剛進縣一中說起,他是林初派在我身邊的跟班之一,隻是和其他三個相比,他更加高大,更加英俊,也更加引人注目。
我並不相信以許蔚然那麼爛的成績能夠考上縣重點並且跟我分在同一個班,但我知道,“林老虎“有這個本事。
聽許蔚然說,林初向學校捐了一棟樓,作為回報,學校必須在今年的招生手冊上添上四個人的名字,其中有一個便是許蔚然。
他跟了我一年,從我十五歲到十六歲,整整一個寒暑交替。
似乎是習慣了他陪伴,我對他終究還是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那就是所謂的情竇初開,我隻懵懵懂懂的知道那情愫是和對林初不一樣的。
對林初是親情,那麼對許蔚然呢又是什麼
我不知道。
我隻是喜歡和他在一起。
在我眼裏,許蔚然和林初不同,也和那些跟在林初後頭的小跟班不同。
並不僅僅因為許蔚然長的比那些人格外好看些,而是他的氣質。但他的氣質究竟與眾不同在什麼地方我卻也說不清楚。
他抽煙也喝酒,甚至打架,可我依舊覺得這樣的許蔚然讓人著迷,我想我是中了毒,一種叫許蔚然的毒。
我也曾經問過他,我說,許蔚然,你為什麼會想跟著林初
我記得那是我十六歲那年的冬天,他穿著一身淡藍色的夾襖,靠在學校頂樓的護欄上。
他指尖煙圈裏燃起的白煙一點點蔓延到冷凝的空氣,最後彈指一揮,那煙蒂便落在遠處的雪裏,他朝著那亮晶晶的火星看了許久,直到那最後一點火光都被冷風倏然熄滅了,他才轉臉,陰沉沉道:“沒大沒小!林婉晴,你應該叫他爸爸!“
我不以為意的搖搖頭,我說,許蔚然,你不懂,林初根本不是我爸爸,他隻是我的養父,養父你知道嗎我是林初從人販子手裏買來的!
許蔚然看了半晌,直到從開始的將信將疑到完全確定,他才轉過臉,良久才道:“其實我挺羨慕你“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打趣道:“許蔚然,你羨慕我什麼羨慕有林初養我“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頭,我訝異極了。
“林婉晴,我他娘也是個孤兒,我怎麼就沒有像林老板那麼有錢又勢的老爸“頓了頓,他忽然正色道:“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跟著林老板嗎“
我點頭問他,“為什麼呀“
他忽然咧嘴一笑,“當然是因為林老板有錢有勢,雖然不能讓他成我爸,但讓他成為我老板也不錯!老爸,老板,也就相差一個字嘛!“
我沒有被他所謂的冷幽默逗樂,因為我分明在他的眼裏看出了那隱藏在其中的苦澀。
我十七歲那年,正式從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少女,因為我迎來了初潮。
雖然林初待我極好,幾乎什麼樣的山珍海味都帶我吃遍了,可我依舊比平常人瘦弱不少,以至於我比同齡女孩發育的都要晚。
在她們已經圍坐在一起研究罩杯是還是,姨媽巾用的月月舒還是護舒寶的時候,我卻孤陋寡聞的多,甚至連初潮的概念都是從生物課本上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