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蒼番外7 波詭雲譎,烽火戲美人(1 / 3)

梁蘅芷透過空氣凝視曹荊易,流轉的秋波如黛,並沒有因他的怒意而退縮收斂,她一隻手夾著煙,另一隻手將裙擺掀起,露出修長白皙的腿 , 時而交疊,時而分開,時而蜷縮,無邊春色仿佛一隻萬花筒 , 在曹荊易眼底肆意綻放,搖曳,各具風韻。「^^首~發」

“你凶我做什麼,我眼巴巴等著還不是因為想你。你不讓我找你 , 也不主動來找我,你要害我得相思病嗎?”

保鏢伏在門上聽了許久,裏麵動靜太虛弱,聲音含糊不清,其中一個按捺不住對準門鎖敲了兩下,“曹爺?”

他們在試探曹荊易是否因為手下人擅自做主讓梁蘅芷進屋而震怒,從而波及他們 , 他一言不發,立於原地注視沙發上蠕動的婀娜身軀 , 她的春情美色未曾激起他半點漣漪 , 眼底的厭惡和涼薄卻愈發深重。

保鏢試圖再喊 , 被旁邊同伴製止 , 朝他使眼色,“別打擾曹爺,他和梁小姐又不是仇人,這會子沒準都滾到一起了,你找死嗎?”

保鏢思付幾秒說不能 , 曹爺這段時間都不允許她來,吩咐任務也是中間人去接觸。

一支煙遞過來,同伴嘿嘿笑 , “男人和女人,不就脫了內褲那點事嗎 , 永遠不要拿常理分析,沒有適合口味的,用順手的就是最好的。”

梁蘅芷茱萸般的手掌探向空中 , 指了指角落處酒櫃,“聽說你珍藏了一瓶62年的法國紅酒。不和我分享嗎。”

“你聽誰說。”

梁蘅芷舌尖舔過紅唇,複而吸了一口 , 一支狹長的女士香煙僅剩下三分之一 , 煙蒂被時明時暗的火光映透,豔紅而灼烈,她叼在唇角,又摸出一根新的,煙頭對準銜接,濃稠的藍白色霧氣繚繞半張臉,從仿若仙境般模糊不清,到驅散後眉目間的調侃放蕩,隻用了五秒鍾 , 梁蘅芷演繹了這世上最勾魂攝魄的吸煙。

她抵出一根淺咖色的煙絲,“道聽途說。”

曹荊易十分冷漠扯斷頸間領帶,隨手拋向不遠處的燈罩,精準墜落的霎那,室內光線驟然昏暗,滲出一道道斑駁參差的光圈 , 無聲無息灑落在磚石上,有些是橘色,有些是褐色,還有些是黑色。

“滾。”

梁蘅芷張開的唇倏而一頓 , 忘記闔上,她未曾料到這個男人如此薄情寡義,幾個月沒見,卻連一晚都不容她 , 對欲望收放自如的男人,她遇到一個搞不定的喬蒼也就罷了,連早就是她床上客的曹荊易也搞不定,她可不甘心。

曹荊易見她不動,語氣冷冽補充 , “立刻滾。你知道違背我的命令,下場會是什麼。”

梁蘅芷知道他一直都是這樣 , 不論勇猛馳騁 , 還是平靜穿衣 , 亦或者憤怒 , 歡喜,都沒有任何前兆,忽然便開始,又忽然間結束。

她陷於回味 , 陷於驚慌,陷於猜測,他已收場離去。

需要多麼聰慧毒辣的人 , 才能走入曹荊易的世界。

她慵懶起身,赤裸一雙腳 , 仿佛幽暗的海岸之風,仿佛陌上堤的曉風明月,那樣悄然降臨 , 抵住他胸膛。

她半撒嬌半埋怨,“怎麼,我這樣的姿色 , 也入不得你的眼了?珠海莫非比香港還風流 , 把你嘴巴養得這麼叼。”

她裙帶剝落,玉體橫陳,這副恍若白玉雕琢出的身體,每一寸都很誘惑,她仰麵嗬出一口霧氣,煙蒂在她的百般示好中脫離指尖,掉在她和他的腳趾旁,依舊燃燒著的炙熱灰燼燙了她,她一抖 , 像極了高氵朝時痛苦而歡愉的顫栗。

她的唇挨上他衣領,潔白的綢緞留下一枚紅印,“外麵良辰美景,屋內風月情濃,你是瘋了,竟不挽留我。這麼大的床不夠你和我滾的嗎?你還讓滾去哪裏?”

曹荊易對她色情曖昧的挑逗無動於衷 , 他隻覺得這個女人過於輕佻,過於低俗,美則美矣,毫無讓人憐惜的味道 , 而將風騷與放蕩拿捏得最好的女人,隻有何笙。

她分明擁有不堪的過往,一段肮髒汙穢的曆史,可她那副純情無辜的模樣 , 那溫柔百媚的嗓音,在姹紫嫣紅之中,婀娜得難以忘卻。

他骨節捏住她下巴,微微用力,“你知道風月和你的區別嗎。”

他這一絲恐怖的冷笑 , 還不如不笑,“風月很美 , 讓人失去一切也要得到 , 而你很醜 , 除了被玩弄 , 你還有什麼值得我多看一眼。”

她臉上笑容斂去,意興闌珊沒了滋味,他粗魯推開梁蘅芷,她倉促倒退幾步 , 身體重重跌撞進沙發,放置在中間的玉如意鉻了她脊背,疼得臉色一白 , 她一邊抽氣一邊說,“你可真不懂憐香惜玉。”

他麵無表情卷起一截袖綰 , 露出精壯緊實的手臂,“憐香惜玉,也不會對你。你隻是我的奴隸。”

她爬起的動作一滯 , 又恢複如常,“床上的奴隸嗎?瞧,你忘了 , 我可還記得。你這風流半生的公子哥 , 對女人也憐惜過呀。”

梁蘅芷記憶中的曹荊易,就是一個陰晴不定,喜怒瞬息萬變的男子,他家世太過耀眼,城府也太過高深,他無往不勝呼風喚雨,他一旦對什麼萌生了興趣,就勢必不會放過。他和喬蒼不同,喬蒼擁有的全部是奪來的 , 豁出性命熬出頭的,而曹荊易,他根本不需要掠奪,他要的便主動落入他囊中。

他非常矛盾,他有一副溫潤的樣貌,卻有一顆黑透的心腸 , 世人看曹荊易,都以為他極其美好,其實他的陰毒,奸詐 , 殘暴,都藏匿在這副迷惑的皮囊之下。

如果誰問她,曹荊易到底愛什麼。

她大約啞口無言。

他什麼都愛,也什麼都不愛。

他永遠假惺惺 , 淡泊而平和,對一切都很看重,又全部瞧不上,他做完一件事,剛剛被她察覺他在籌謀什麼 , 又忽然大相徑庭,天翻地覆 , 猜不透 , 看不清 , 摸不出 , 想不到。

倘若喬蒼是無情無義的亡命徒,曹荊易就是不折不扣的魔鬼。

前者坦蕩暴露自己的壞,自己的深沉,自己的凶狠 , 而後者則悄無聲息把壞藏起,仿佛戴著麵具的夜行者,出其不意 , 暗中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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