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不見,司瓊枝從一個小不點兒,長成了今天的亭亭玉立、姿容絕豔的少女,造化真神奇。
兄妹相見,司瓊枝拉住司慕的手,問東問西,幾乎都是自問自答,因為司慕說不出話來。
司夫人卻眼眸帶淚。
司督軍不在家,司行霈有別館,除了大事,他幾乎不在督軍府露麵,司夫人安排了接風洗塵的宴席,就隻有他們母子三。
司家如何,顧輕舟不知道,也沒興趣。
今天這事,少帥恨死她,退親是遲早的。
顧輕舟無所謂。
慢慢摸透了顧圭璋和顧家,顧輕舟越發自信,對司督軍的依賴就沒那麼強。
況且,顧輕舟是司老太的恩人,若是司慕退親,司老太會覺得對不起顧輕舟,從而更加疼她。
有了司老太作為後盾,顧輕舟一樣算有個結實的靠山。
“少帥,你值兩根金條呢,你是高貴,還是低廉?”顧輕舟腹誹,想起來覺得好笑。
她應該把司慕賣個更高的價格,隻是事出突然,現在兩根金條賣了他,顧輕舟也不後悔。
司慕躲在何家,並非長久之計。
當日司行霈告訴顧輕舟,司慕是個因病而啞的人,顧輕舟就想到了何氏藥鋪那個夥計阿木。
顧輕舟第一次見到阿木時,就感覺他很像司督軍。他的眼睛、氣質,跟司督軍如出一轍。
他和司行霈非同母,薄唇高鼻卻很相似,都像他們的父親,他又是啞巴,非司慕莫屬。
得知這個情況,顧輕舟心想:“嶽城督軍的第二子,若是幫派人士或者敵對勢力,提前找到了他,司慕也許可以脫身,何家隻怕會萬劫不複。”
若被司家找到,司督軍或者司夫人心情好就會賞賜何家,心情不好就會怪何家藏了他們的兒子,少不得受罰。
若非常不幸,被司家的敵人找到,何家眾人隻有被滅口的下場。
思前想後,顧輕舟覺得司慕不能呆在何家。他也許喜歡何家,但是他會無形中給何家帶來危險。
司慕不是沒考慮過,隻是他自負能護住何家,所以他不擔心,住的心安理得。
顧輕舟卻不得不憂慮。
何家對顧輕舟更重要,她沒有司慕那樣的自信,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司慕把何家往深淵裏拉。
於是,顧輕舟一直在考慮,用什麼價格把司慕的消息賣給司夫人。
如今價格不算太好,但是機遇不錯,顧輕舟就出手了。
拿著司夫人給她的文書,顧輕舟回到了顧公館。
“這麼快?”顧圭璋又驚又喜,同時心裏感歎,有權利真好!
可惜自己不是個當兵的,要不然去軍政府混個差事,肯定比現在更好。
“是啊,這是夫人親自出門,去了趟教會學校,辦妥的。”顧輕舟微笑,“兩家是親戚,咱們又拿了錢去,司夫人就不好意思耽誤了。”
顧圭璋舒了口氣,兩根金條雖然肉疼,可事情辦得這麼順利,顧圭璋的不舍終於緩解了些。
“阿爸,您快看看,我能去上學嗎?”顧輕舟問。
“你還沒看?”顧圭璋微笑。
“阿爸沒看,我不敢看。”顧輕舟道。
顧圭璋滿意點點頭。
顧輕舟在小細節上敬重父親,讓顧圭璋莫名喜歡她,卻又不知為何,顧輕舟似細雨潤無聲。
顧圭璋打開了文件袋,看了幾眼之後,臉色又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