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東西,生前顧圭璋很冷漠,生怕顧圭璋占了孫家的便宜,最後他的財富不還是全部歸了顧圭璋?
這些錢,顧圭璋都是平白得來的,花起來也不心疼。說實在話,他真應該感謝孫綺羅,要不是她看中了他,也沒有顧圭璋的今天。
顧圭璋起身,顧輕舟的視線早已從保險箱上撤離。
她不再看了。
從顧圭璋手裏接過兩條沉甸甸的金條,顧輕舟唇角微動,眼底有了幾分冷笑。
顧輕舟今天沒有去跟司夫人談教會學校的事,隻是例行拜訪了下。
這兩根金條是她要的。
利用她辦事,不放點血怎麼行?
“兩根小黃魚?”顧輕舟拿到微涼的金條,回房之後不禁笑出聲:“兩根小黃魚就想收買督軍夫人辦事?”
顧圭璋的見識,比顧輕舟想象中還要淺薄。
這就好比下人議論皇帝,有個人說“將來我做了皇帝,天天用大金碗吃飯,全的糞隻能我一個人撿”一樣。
顧圭璋覺得肉疼的兩根金條,司夫人大概覺得它隻值一件上好的皮草而已。
這樣就能收買督軍夫人辦事,那麼司夫人也太廉價了。
“看來,顧家人的見識,也僅限於此了。”顧輕舟微笑。
她差不多摸清了顧圭璋的底。
錢,顧輕舟收起來了。她是個下窮姑娘,自然有用途;至於教會學校的事情,督軍夫人肯定會幫她辦妥的。
顧輕舟有她自己的方法,她知道司夫人一定會同意的。
翌日,顧輕舟早起打了個電話,說要拜訪司夫人。
電話那頭,是司瓊枝接聽的。
“我姆媽今天有事,顧小姐您改日再來吧。”司瓊枝高貴優雅,聲音卻透出蝕骨的輕蔑之意。
“謝謝司小姐,我這就去。”顧輕舟恍若未聞,直接掛了電話。
司瓊枝驚愣:這人太不要臉皮了,她把督軍府當什麼地方了?
司瓊枝氣哼哼把這番話告訴了司夫人。
司夫人也怒:“她是個什麼東西!跟門口的副官說一聲,誰放她進來,就地槍決!”
司瓊枝頷首。
今天司夫人和司瓊枝準備去聽戲。
司夫人喜歡越劇,最近有個新紅的小生,扮相驚豔,唱腔圓潤纏綿,司夫人愛極了他。
每次出門,司夫人都要盛裝。
她和司瓊枝打扮了兩個小時,才收拾妥當。
準備出門的時候,副官卻急匆匆跑過來,稟告道:“夫人,顧輕舟小姐來了.......”
司夫人沉了臉:“混賬,你的耳朵是聾了嗎,居然敢放她進來?”
“不是的,夫人。”副官著急。
瞥了眼身邊的司瓊枝,副官壓低了聲音,跟司夫人耳語。
司瓊枝不滿意,有什麼事不能告訴她嗎?她嘟嘴不悅。
不成想,司夫人聽了副官的耳語,臉色大變,立馬道:“她人呢?”
“還在大門口。”副官道。
司夫人不顧其他,急匆匆奔出去,恨不能立馬見到顧輕舟。
司瓊枝驚呆了:姆媽方才還憎恨顧輕舟,絕不想見她,怎麼這會兒迫不及待,甚至不等副官請顧輕舟進來,要自己親自去迎接?
這太奇怪了!
帶著濃烈的好奇,司瓊枝也趕緊跟上去,看看顧輕舟到底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