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剛走到回廊的位置就從角落裏躥出一個人影來,她嚇了一跳忙把藥箱子藏到了身後,定睛一看竟然是夏玉。
“夏……夏玉姐姐。”秋月有些結巴,“這麼晚了您還沒睡嗎?”
她真沒想到會碰到人,這可是大冬天的淩晨時分。
夏玉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後麵無表情的轉身在走廊裏坐了下來,她一動不動的坐著,麵目陰沉的看著前方。
秋月等了一會不見她有動靜,便飛快的拎著醫藥箱跑開了,要是夏玉去找大太太告狀她就完蛋了。
一直跑到秋容的屋子前她才停了下來,想起剛才夏玉的表情,心裏猜測她必然又在二小姐沈璧君那裏受氣了。
說起來家裏這麼多丫鬟,二小姐那裏的差事是最不好做的,她脾氣不好,打罵下人是常有的事,如果不是大太太給的賞賜多,估計沒人願意留下來受氣。
第二天秋月去給文君送飯的時候就把這件事給說了,她純粹是閑聊罷了,文君卻上了心道:“你去幫我辦件事情……”
秋月聽完驚訝的道:“您調查這個做什麼,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你信我嗎?”
“我當然信您。”
“信我你就按我說的做。”沈文君拿出一個鑰匙遞給了她,“衣櫃裏有一個上鎖的盒子,裏麵有九十塊錢,你需要用錢就去裏麵取。”
“二小姐……”秋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你就不怕我卷了你的錢跑了嗎?”
九十塊,是很大一筆錢了。
她一年的工資也才三十塊錢。
“你會拿錢跑了嗎?”沈文君反問。
“當然不會。”秋月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那就成了。”沈文君拍拍她的腦袋,“你和秋容都是好的,你為我做的這些我會記得。”
秋月靦腆的笑了,“秋容姐姐早上醒了一會,不過人還迷糊著,醫生看了看說醒了就沒有生命危險了,好好養著就行,不過身上的疤怕是去不掉的。”
“你費點心思好好照顧她,別說我的事情明白嗎?”
秋容點了點頭。
“您背上的傷怎麼樣,我給您敷點藥吧!”沈文君搖頭,“我留著這傷有用,放心,隻是看著恐怖,不會致命的。”
“您不疼嗎?”
疼是肯定疼的,不過她不能讓傷好的這麼快。
“你留心家裏的客人,如果聽說有督軍府的人來了要第一時間想辦法通知我。”
“督軍府?”秋月嚇了一跳,“難道您的婚事……”
“我猜的,目前還不知道。”沈文君打斷她,“你留心就是了。”
一連兩天督軍府一點動靜都沒有,沈約好像把她忘了,沈文君一直被關在祠堂裏。
如果不是秋月每日偷偷過來給她送飯,隻怕她沒病死也餓死了。
劉嬤嬤時常會過來奚落她兩句,不過看她傷的挺重的,好像隨時都會掛掉的樣子,到沒敢再打她,萬一沈文君死了她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第三天早上,一輛牛鼻子汽車停在了沈家門外,車上下來一個穿著軍裝的男子,帶著一堆的禮品直接進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