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恨透了他,不管她怎麼打罵,他都毫無怨言,可是她不鬧,隻是把他趕出家門,“隻要你不出現,你如果什麼都不知道,我會忘了我該你恨你,你越是裝作深情的樣子,越是說你愛我,我越恨你,因為太假了,我可以忘了過去,可是無法忍受你現在的虛偽,所以,我不想再跟你有交集了。”
不是象從前任性耍脾氣,而是一種要告別過去的絕然,他能想象她在門背後會哭成什麼樣,他在心裏無數次罵自己是混蛋,當初為什麼不聽她解釋,為就下得去手呢!
無論現在他說什麼她都不會信,因為在她之後他又有了女人,為什麼又找了程依,他分不清真是為人子的責任,還是因為恨她想忘了,他不想再回在不痛苦的回憶裏,也想重新開始的新的生活,這又錯了嗎?
心裏沉沉的象是千斤壓頂,他在她家門口站了許久,他想蘇青璃大概也站在門背後,離他如此之近,心卻猶如在雲端。
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今晚要如何才能挨過去,他打電話給了安傑。
“沙總?”
那頭安安軟軟糯糯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奶奶,你還沒講完呢。”
聽著孩子的聲音沙歌覺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沒有媽媽在他也不哭,可見跟安傑有多親,他有艱澀的開了口,“安安不鬧嗎?”
安傑笑了笑,“沒呢,前陣子我媽帶了幾天,現在跟她可親了,這孩子打小就不怕生。”
他大概也猜著沙歌的來意,“你....要跟孩子聊兩句嗎?”
沙歌有些感激,“好。”
不一會電話裏就傳來安安的聲音,“叔叔,我明天找你玩不好。”
自己的兒子叫自己叔叔,他覺得自己心澀澀的難受死了,可是蘇青璃不點頭,他不敢認他,“你想叔叔嗎?”
“有一點點想,你明天來我家找我玩好不好,我跟你說,我媽媽可會做飯了。”
他還是按奈不住內心的渴望,“安安,沙叔叔做你的爸爸好不好。”
安安在那邊跟老人玩著拚圖,也沒有心思搭理他,“不好,我有爸爸了,我有事忙著哈,再見!”
電話已經被安傑接起來,“小孩子就是這樣,沒定性,接他媽媽電話也是講兩句就不願講了。”
沙歌握著電話心裏針紮一樣難受,安傑比他更象一位稱職的父親,“安傑,出來陪我喝兩杯吧。”
安傑怔了下,還是的答應了。
生意場上沙歌是他需要結交的大客戶,私人感情而言,沙歌和蘇青璃那一份特殊的關係在,他並不介意沙歌麵前坦承自己的心思,這種事早點說開了更好。
等他到了酒吧,沙歌已經一個人在喝上了,等他坐下,又給他倒了酒。
他可以想象沙歌今天晚上經曆了什麼,蘇青璃最擔心的事發生了,肯定也沒有讓沙歌好過。
“一個人呆著難受,想找你聊聊。”
他一向驕傲自尊心又強,不屑於在別人麵前軟弱,可是在這個男人麵前,已經無所遁形了,安傑知道所有的一切,甚至他不了解的那五年關於蘇青璃的過往。
他很沮喪的問安傑,“我是個混蛋對吧,我分明那麼愛她,為什麼還會對她那麼混的事!”
安傑看著現在頹喪的沙歌,又想去曾經懷著孩子孤零零的蘇青璃,他無數次的罵過孩子的父親,想都不用想那一定是個始亂終棄的混蛋,可等真正認識了,似乎跟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安傑知道沙歌想問什麼,沒等他問已經緩緩的道,“是我把她招進了天宇公司,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就覺得這女孩子瘦瘦弱弱的,但對廣告創意很有天賦很有靈氣。我讓她做了我的助手,她工作很努力很好學,比所有的人去的早比所有人回的晚,大家背後叫她拚命妹。天宇的人都知道,跟著我工作強度很大,她從沒抱怨過。我開始也覺得納悶,象她這年紀的女孩該愛玩愛逛街愛打打扮,可她好象隻知道工作,她話也不多,不怎麼愛跟人交往。”
沙歌認識的蘇青璃是個天天起不了床掐著點上班的人,偶爾也偷偷懶開開小差,在老黃眼底下還算老實,等到了他手下簡直就不受管束了,若不是他逼著,壓根別指望她會去學什麼。
他常嘲笑她象冬天在太陽底下曬肚皮的貓,懶的隻會喵喵叫了,她會作勢掐著他的脖子,“沒說好,重說一遍!”
美好的回憶的現在想起來是錐心之痛,其實沙歌已經猜到她為什麼這麼做,因為要養孩子,因為她需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