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腳步聲止住,隨著一陣氣喘籲籲的聲音之後,兩名男子失魂落魄地出現在現場。

竟然是瑞恩和舒林格爾。看的出來,這二位仁兄經曆了一場近乎生死的浩劫。他們臉上和身上,都有傷痕。這難道也就意味著,他們在此之前,曾經享受過和我們三人同樣的命運?

瑞恩見到我們之後,嘴角處斜露出一絲慶幸。我不知道這絲慶幸出於何故,難不成,是眼見著我們重複了一下他們的命運,他感到幸災樂禍?

瑞恩手裏拿著一頂迷彩帽,雙手扶住膝蓋,緩衝著疲憊。舒林格爾則幹脆找了個角落哇哇地嘔吐了起來。

孫玉海湊到瑞恩麵前,向他興師問罪:你們倆簡直太卑鄙了!為什麼要中途拋棄我們?

瑞恩張著大嘴補充著氧氣,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是你們,是你們沒跟上,我們的步伐。這怪不得,怪不得我們。是你們不中用。

舒林格爾卻突然扭轉過身體來道:不不不,瑞恩你應該告訴他們真相。這裏是以國家分組,我們來自不同的國家,當然要走不同的路。你們應該理解。

蔣文濤擦拭了一下嘴角處的傷痕,冷哼道:你們是擔心我們會連累你們,對不對?

瑞恩揮舞了一下手中的迷彩帽:你可以這麼理解。不過現在我們已經過了重重關卡,可你們的厄運,才剛剛開始。

我問:什麼意思?

正疑惑間,那位年長一些的男子朝前走了兩步,接過瑞恩手中的迷彩帽,翻弄著觀瞧了幾眼,說道:沒錯!你們的確做到了!是這隻帽子。但是很遺憾,你們超出了兩分鍾,我得懲罰你們。

剛剛恢複了一絲元氣的瑞恩和舒林格爾大驚失色,臉色煞白。

年長男子重新將手中的迷彩帽遞給瑞恩:呶,現在我要求你們,重新把這帽子放回原地。我可以給你們增加三分鍾時間。也就是說,三十八分鍾。

瑞恩和舒林格爾麵麵相覷,差點兒崩潰。

孫玉海幸災樂禍地瞧著二位Y國侍衛,忍不住笑出聲來。

年長男子揮手指著孫玉海道:中國朋友,你好像很愛笑。不過,你們馬上就會享受到跟他們一樣的待遇了。我得公平公正。

孫玉海收斂住笑容,麵色僵硬了下來。

瑞恩和舒林格爾拿著迷彩帽,開始往回跑。我們順眼望去,二人的背影越來越小,最後隻剩下兩個若隱若現的動點。

後方有座山,鬱鬱蔥蔥,大約距離這裏有四五公裏遠。而且,道路相當崎嶇。

待瑞恩二人艱難地爬上山頂到達目的地後,蔣文濤伸出一根手指頭,先後閉上兩隻眼,對目標進行了目測,並給出了‘四千二百米’的精確答案。那位年長外國男人微微一驚,衝蔣文濤伸出大拇指:不錯。你判斷的很準確。從這裏到達山頂,正好是四千一百七十米。

蔣文濤撓了撓腦袋,享受著被人誇獎的滋味兒。隻是可笑的是,我們連對方的身份,都還沒有得到確定。

年長男子叼上一支煙,有位年青男子湊過來幫他點燃。年長男子衝我們說道:你們三個人,一個很能打,一個判斷力驚人。剩下的那一個……

他將目光抽向孫玉海,一歪腦袋反問:你呢,你有什麼長處?

孫玉海尷尬地道:我,我其實,其實我各方麵比較平均。各項技能都略精一二。

年長男子撲哧笑了:但願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得提醒你們,沒有真本事,在政衛學院是混不下去的!

我們紛紛一驚,這是年長男子第一次把政衛學院的名義搬出來。

我禁不住衝他追問了一句:那麼您是,您是這裏的領導吧?

孫玉海補充問道:是教官,或者是校長?

(二)

年長男子搖了搖頭:一會兒你們會知道我是誰。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給你們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這句話,令人聽了毛骨悚然。很明顯,他要像折騰瑞恩他們一樣,折騰我們。此時此刻,我心裏還真有一種就義般的豪邁感,媽的豁出去了,我倒要看看,這傳說中的政衛學院,還有多少折磨學員的絕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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