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玉皇頂拍攝了一些照片後,開始商量怎麼下山。考慮到薑天天尚且沒有盡興,具有高尚情操的我,決定背薑天天下山,這樣的話,她能夠在沿途中欣賞到更多的風景。薑天天權衡考慮了一下,搖了搖頭。她說我薑天天還沒損到這種程度,為了自己的利益,讓你受這麼大的累。
最後我們決定坐纜車下山。我背著薑天天到達纜車處,這時候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我心裏一咯噔,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是薑事團長打來了電話。
我猶豫了半天不敢接,薑天天問了句:是我爸打來的吧?
我點頭。薑天天接過我的手機,放在耳邊說道:爸,我暫時回不了北京,您放心,我保證趕在假期結束前回去!
她兀自地掛斷了電話,苦笑一聲:現在的父母真麻煩,什麼時候能有自己的個人空間,不必整天看父母的臉色,受他們的管製。
我說道:被人管也是一種幸福。
薑天天沒回話,我繼續背上她,乘纜車下了泰山。
我們的車前,薑天天再次仰望泰山,伸開雙臂一廂情願地給了泰山一個擁抱和飛吻,然後在我的攙扶下坐上了車子。我坐到駕駛位置,係上安全帶,也讓薑天天係上。薑天天這次相當聽話,老老實實地照做。
回去的路上,薑天天不停地扭頭看我,她輕咬著嘴唇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這次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登泰山的願望,恐怕很難實現。
我說道:應該的。就是沒照顧好你,害你又扭傷了腳。
薑天天連聲道:那不能怪你!怪隻怪我身體素質不行。
我心想這丫頭什麼時候如此謙虛過?
回去之後我直接送薑天天去了醫院,醫生給她開了一些活血化瘀的外用藥後,我們驅車回到別墅。
我按照醫生交待,將藥兌好,蘸著棉球在薑天天腫脹的腳踠上塗抹起來。薑天天感恩地望著我,似有千言萬語,卻始終沒有說出口。幫她塗完腳後,我給她找了一雙大號拖鞋,讓她換上。而實際上,薑天天這次的確傷的不輕,舊傷加重,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是腳踠腫的很厲害,本來挺漂亮白淨的一隻小腳,變得極其臃腫。
腳受了傷,薑天天個人行走都成了問題,作為東道主,我充分地發揚了個人奉獻精神,時刻伴在薑天天左右,隨時伺候。然而一般的情況我都能應付,但是薑天天上廁所的時候就讓我有些為難了。我隻能將她攙扶到廁所跟前,她金雞獨立一隻腿單蹦進去,看的我是憐憫不已。到了晚上臨睡覺前,薑天天要用中藥泡腳,有助於她的快速恢複。但此時保姆已經下班,隻能是我親自動手,為薑天天泡好洗腳水兌好中藥,將洗腳盆端到她的腳下。薑天天不敢抬那隻受傷的腳,隻能是由我將其小心翼翼地放進水裏。一開始我還真有點兒抹不開,我自小到天從來沒幫別人洗過腳,親爹親媽我都沒伺候過。但是在薑天天麵前我還是心軟了,見她行動不方便,我還是選擇了好人做到底,用中藥水仔細地衝洗她白嫩但腫脹起來的小腳。
泡完腳後我幫薑天天擦拭了一下,薑天天感激地望著我,略顯羞怯地說:辛苦你了李正,你真是個好人!
我發現她的眼眶又開始濕潤了,趕快道:為人民服務嘛!再說了你是來我們家才受的傷,我得負責到底。這樣,我晚上在你床邊放些水,你要是渴了就自己拿。要是上廁所------這樣,我給你準備一個尿壺,放在床邊兒上怎麼樣?
薑天天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你想的真周到。謝謝你李正,是我,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我道:客氣啦!你是我的貴客嘛。你現在是想去看會兒電視,還是想早點休息?
薑天天想了一下說:我想讓你陪我說會兒話,行嗎?
我點了點頭。
將薑天天扶著躺在了床上,我為她蓋上了一條毯子,然後拿一個小褥蓋住了她受傷的那隻腳。
薑天天躺在床邊兒上,稍微側過身子來麵向我,說道:李正你放心,回北京以後我一定把事情跟我爸解釋清楚,不能讓這件事連累到你!
我笑說:無所謂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李正自從當了兵,就一直沒順利過。
薑天天道:在我心裏,你是最優秀的軍人。
我趕快道:得了別埋汰我了,我李正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剛入伍沒多久就被扣上了屌兵的帽子,不給領導抓細小工作,不給老兵洗衣服洗襪子,愛頂撞領導,愛較真兒……我全身都是缺點。
薑天天道:但你現在不錯了呀!當新兵是要受一些委屈的,你現在是士官了,沒人再讓你洗衣服洗襪子。
我笑道:不錯。還不是沾了你爸的光,我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因為我是你爸的公務員,所以才讓很多戰友尊敬我,羨慕我,否則的話,我狗屁不是。
薑天天拉著我的胳膊搖晃了一下:李正你怎麼就這麼悲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