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小時後,幾近睡著的我突然朦朦朧朧地聽到有人敲門。
我匆匆地下了床,湊到門口問了句:誰?
外麵急促地說:是我!薑天天!快,快開門,快呀!
聽她語氣如此焦急,還以為她是遇到色狼了呢。於是我幹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便打開了房門。
誰想薑天天一見到我半赤裸著的身體,‘啊’地一聲捂住了眼睛,衝我埋怨道:李正你害不害臊啊,為什麼不穿上衣服?
我解釋說: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本來我都睡了,你跑我房間來幹什麼?
薑天天扭身把門插上,我頓時一驚,開玩笑說:使不得使不得!你要自重啊!咱可是純情少男……
薑天天道:你瞎想什麼呢!快,快穿上衣服!
我問:幹什麼去?
薑天天皺眉道:別問了!你一邊穿衣服我一邊告訴你!
我到床頭扯過褲子往身上穿,薑天天背過身子說道:剛才我已經睡了,結果老是聽到有人敲我的門。嚇的那個我------但是打開門以後,外麵根本沒人。我都不敢再躺回床上了,一躺下就覺得好像有人在我床邊,露出猙獰的麵孔……
我汗顏地道:你這是心裏在作祟!膽小鬼!
薑天天強調道: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單獨在賓館住下過!我害怕!
我道:你是單獨嗎,為了你本人不也住下來了。
薑天天道:不是一個房間!
我將了她一軍: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應該住一個房間,那樣的話你就不害怕了對不對?
薑天天猛地扭過身來,衝我抨擊道:李正你整天想些什麼呢,你這思想就不能純潔一點兒?咦------你身體還挺健壯的呢,肌肉這麼發達!胳膊,這麼粗!
我心想這丫頭變的真快,卻也趕快扯了上衣穿上,不再讓薑天天用這種膜拜的目光望著我。薑天天走過來坐在床上,雙手放於膝蓋。我對她說: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小,這是正規的賓館你怕什麼?聽話,回去睡覺。你不回去,我都沒法休息。
薑天天委屈地說:我真的聽到有人敲門了!李正要不跟你商量一下,我在你這兒睡一晚,怎麼樣?
我覺得大腦裏的鮮血不住地往上湧,敢情這薑天天是投懷送抱來了?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在我的潛意識當中,薑天天並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說:自重啊!
薑天天說:李正你想什麼呢!本姑娘的意思是說,我在你房間睡,你幫我站崗。
我笑說,你真美。薑天天羞答答地低下頭。我接著補充道:你是想的美,想的真美!我李正放棄休假時間,出來陪你逛泰山。你倒好,不光不感念我的恩情,反而還想處處刁難我折磨我。
薑天天湊過來搖晃著我的胳膊道:親哥,你是我親哥。我是真的不敢一個人住,害怕。我膽兒小。要不這樣,咱們輪流睡,我睡四個小時,然後你再睡。反正就是,我心裏不踏實,總覺得------
我被她一口一個親哥叫的心裏直發毛,於是狠了狠心,說:你睡吧。我去給你站崗!
薑天天一下子站了起來,差點兒獻上一吻以示感激:李正你太偉大了!你的這種無私奉獻的精神,將會永遠載入我薑天天的記憶當中。無論何時何地幾時幾刻,我都會情不自禁地記起,若幹年前的一個晚上,李正同誌為我所做的一切……
我打斷她的話:行了行了別貧了,最怕你這糖衣炮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