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先別問了,把沈鑫抬回去先。
眾人一齊動手,將沈鑫架回團部。
我深深地籲了一口氣。
薑天天焦急地站在我麵前,問我傷到哪兒了。我說胯子被鐵棍咬了一口,皮外傷沒大礙。薑天天非要讓我去醫院檢查檢查,我婉拒。
不過看薑天天這焦急的神色,並非裝出來的關心。從剛才這件事來看,她是一個善良體貼的女孩兒。我實在無法將她與算計楊麗娜一事掛鉤。或許,問題都出在周韻身上,薑天天是受了周韻的蠱惑。
我本想駕車回團部,薑天天卻搶過車鑰匙開了車門,把我推到車上:事情還沒完,本姑娘必須要弄清楚。否則我臉上那幾巴掌,挨的委屈。
我們坐在車上,我叼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反而更加重了胯部的疼痛。我不失時機地幽了一默: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在車上,傳出去不好。
薑天天道:本姑娘都不怕,你怕什麼?
我道:你不怕就行,反正我是不怕。
薑天天伸手攬了一下頭發,嘴角處突然繃發出一絲微弱的笑意:其實剛才我想了想,我覺得你應該值得我信任。就憑剛才你處理那件事的態度,夠仗義!
我道:哦,我怎麼沒覺得?
薑天天道:說一說楊麗娜的事情吧!其實,其實我對她的印象一直還算不錯,但自從聽周韻說她第三者插足之後,我就覺得,就覺得她像是個狐狸精。我最討厭那種,那種破壞別人家庭和諧的第三者了,很不道德!
我道:跟你說了你不信!呂向軍那是什麼人你清楚嗎?還他媽的一號特衛,衛個屁!我真的不明白特衛局怎麼會把這種人捧起來?
薑天天皺眉道:你不會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吧?羨慕,嫉妒,所以產生了恨?呂向軍,呂向軍給我的印象挺好的呢。看他不像是,不像是------
我道:那你隻是看到了他的表麵!好,既然這樣,那我就跟你說一說我認識的呂向軍!我和呂向軍第一次以非工作的名義見麵,是在我們大隊部衛生隊,當時呂向軍剛剛作為大隊請來的激勵工具給我們上了一堂課,上完課他就去找楊麗娜了。從這時候開始我就知道,呂向軍一直在追求楊麗娜。我因為看病去見楊麗娜,結果反而還被呂向軍威脅。呂向軍說我不配跟楊麗娜交往,言外之意就是整個特衛局隻有他呂向軍能配得上楊麗娜……從那之後,呂向軍在各種場合對我實施報複,拆我的台,給我穿小鞋兒。而且他對楊麗娜的追求攻勢,越來越強烈。但楊麗娜知道呂向軍是周韻的男朋友,一直回避拒絕,從來不給呂向軍好臉色。在這方麵,楊麗娜既潔身自愛又顧及朋友的利益,她有什麼錯?到頭來反而被你和周韻算計,你不覺得臉紅嗎?
薑天天輕咬了一下嘴唇:是,是這樣嗎?
我冷哼道:你可以不信,但我必須得說。至於呂向軍的人品,你還可以去問你爸!薑副團長最有發言權。
薑天天一愣:我爸?他知道些什麼?
我覺得此時此刻沒有必要再向薑天天隱瞞什麼了,為了捍衛楊麗娜不再受侵害,我還是將團部最近發生的諸多事情選擇性地告訴了薑天天。尤其是呂向軍對薑副團長落井下石的那一段,繪聲繪色地講給薑天天聽。
薑天天聽後,驚詫,氣憤,但卻半信半疑:真的,真的是這樣?呂向軍竟敢這樣對我爸?
我皺眉道:我說過,不信的話你可以回去問你爸!
薑天天微微地點了點頭,極不情願地一字一句吐出:我信,我信你。這麼說,呂向軍主動追求楊麗娜是真,而不是楊麗娜反過來勾結呂向軍……這麼說,周韻一直在捕風捉影,一直在嫉妒楊麗娜,所以------
她說著說著皺緊了眉頭,表情顯得有些痛苦。
我道:你知道嗎薑天天,對你爸落井下石的人,不單單是呂向軍。但是薑副團長害怕影響你和周韻之間的友誼,隻用將苦楚咽在肚子裏。
薑天天瞪大眼睛望著我:你是說,你是說周,周叔叔?
我微微一聲苦笑:來到團部我可真算是長了見識了!明爭暗鬥,爾虞我詐。周副團長一直在惦記著‘常務’二字,想對你爸取而代之。這次見薑副團長被‘潛規則’,有退居二線的跡象。於是大造聲勢試圖孤立你爸,拉攏民心,拉攏親信。就連沈鑫也卷入了這場職權鬥爭當中。這些事情我本不想跟你說,但是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好了好了,你心裏裝著就行了。我的話都講完了,你信呢就信,不信我也沒辦法。
薑天天見我想下車,趕緊拉住我的胳膊:我信我信我真的信了!
我不無感慨地道:讓人相信自己的感覺,真好。
薑天天突然間用一雙詭異的眼睛望著我,微微噘起小嘴:但是本姑娘不能接受的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