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伸出修長的手指搖了搖,啞聲道:“當然是留,我還指望著她能救軒轅文棟那殘破的身軀,我原本是看不上他的,可是沒有辦法,他死我便死,我就勉為其難的留著他吧。”
頓了頓,他又道:“還有一件事情你必須去辦,我要讓那些北寧百姓,一夜之間毒症加重,緩解藥也起不到作用,憑什麼我要忍受巨大的痛苦,而他們卻要心安理得享受緩解藥續命?”
黑衣人恭敬離開,而黑衣男子卻慢慢蹲下了身體,良久才艱難的呼出一口氣來:“來人,扶我。”
宋傾傾這一夜睡的極不安寧,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夢到了軒轅文棟,夢到他一會文質彬彬的站在她的麵前,一會就滿臉的憎惡。一副要殺了她的模樣。
“軒轅文棟,你到底是誰?”她突然睜眼醒來,許是流的冷汗太多,感覺喉嚨一陣幹澀,起身就拿了水壺倒茶,但是剛把茶水灌進喉嚨,就察覺到一陣冷意襲來,她下意識的拿了水壺去擋,隻聽當啷一聲,水壺瞬間碎裂,裏麵的茶水澆了她滿身。
她顧不得擦拭,抬手拿了大氅披上,快步追出了營帳。
此時程昱正帶人在外麵巡視,乍然看到她跑出來,急忙擔心的上前:“主子?怎麼了?”
宋傾傾凝眉說道:“剛剛有人偷襲我,被我用水壺擋下一劫。”
程昱如臨大敵,趕緊命人去搜捕,因為分出去一部分人去尋找上官睿的下落,所以他們現在人手嚴重不足,幾乎所有的士兵都是徹夜巡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宋傾傾眼看著他們離開,突然心頭狂跳,她下意識的朝著自己的營帳望去,隻見一抹身形極快的影子突然閃過。
“站住!”她怒斥一聲,便拔腿就衝進去。
營帳內腳印雜亂,原本安靜躺在床榻上的小家夥卻已經沒了身影,她猛然醒過神來,原來對方是為了小家夥而來,是她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該死!”宋傾傾氣的罵了一句髒話,轉身跑了出去,順著黑影消失的方向,一路急追。
當她走到山上的時候,卻發現正是烈火岩的方向,一想到小家夥會被人扔下烈火岩,她就急的冷汗直流。
小家夥是她研製出解藥的唯一方法,千萬不能有事啊。
她一邊暗暗祈禱,一邊加快了腳步,直到熱浪撲麵而來,她才驚覺自己竟然跑上了烈火岩。
前邊是一角被紅色火焰染紅了的半邊天空,她心裏很清楚,那便是城北獨特的景致,也是最能要人命的地方,軒轅浩豐之所以傷的那般重,也是因為被人引到了這裏。
如果小家夥被丟下烈火岩,她渾身一凜,不敢繼續往下想,快步往山頂的方向走去。
空氣中的熱度已經吹的她麵皮直疼,還沒看到,就已經如此讓人難以忍受,更別說到達山頂。
不遠處隱約出現一道身影,他奔逃的速度很快,肩上扛著的正是還在沉睡當中的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