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想起了救命藥方的事情,覺得趁著此機會,應該去跟宋傾傾談判。
待中午的時候,宋傾傾見到麵色凝重的北寧皇帝,他先是一陣噓寒問暖,緊接著就直奔主題:“傾傾,我覺得這一次前往北寧,你隻管去把糧食送給那些族中長老就好,至於救治那些百姓的事情,你不要太過於勞累,你現在受了重傷,肯定也經不起奔波,倒不如把藥方交出來。”
宋傾傾麵上笑容登時消失,她這還沒到北寧呢,北寧皇帝就害怕她會搶功勞了。
北寧皇帝似乎怕她生氣,又著急的補充:“你放心,隻要那些族中長老看到金溪的糧食,他們就肯定會接納旁支的存在,再加上我在中間說合,金溪先帝的骨灰也能安葬到軒轅一族的陵墓。”
其實他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白,藥方交出來,所有的訴求都能實現。
旁邊的上官睿聽不下去,直接打斷他道:“北寧皇帝,你這是什麼意思?讓傾兒交出藥方?這種話你也說的出?”
北寧皇帝自然是覺得臉麵無光,但是他沒有辦法,他為的是北寧皇室的名聲,更為的是軒轅子文和軒轅柔的將來,他們是正宗嫡係,怎麼能讓旁支搶了風頭呢?
他苦澀的說道:“你們肯定覺得我這個要求是挺無禮的,但是正如金溪皇後所說,她身為醫者,為的就是治病救人,隻要能達到這一目的,又何必在意方子在誰的手中呢?”
上官睿冷哼:“我們是想要治病救人,但是卻沒想要做冤大頭。”
北寧皇帝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頭看向宋傾傾,他想要知道她的決定。
宋傾傾沉默片刻才笑吟吟的開口:“叔父說笑了,我雖是醫者,但是病人都沒見,如何得來的藥方一說呢?俗話說,對症下藥,這症狀都沒有瞧見,我就寫出來方子,就算我敢寫,你敢讓那些百姓拿藥吃嗎?”
北寧皇帝倒是忘了這一層,他暗惱自己有些急功近利,這麼快就暴露了內心中的想法,他連忙陪著笑道:“是叔父的疏忽,此事到了北寧再議,你先好好養傷,我不打擾了。”說完,灰溜溜的快步離開。
上官睿看著他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凜然的寒意。
良久,他才皺眉開口:“傾兒,我真想去殺了他,恬不知恥的老家夥,害怕你會搶了他們的風頭,就提出這般無禮的要求,還真以為咱們是軟柿子呢?”
宋傾傾倒是想的開了,北寧皇帝直到此時才提出這樣的要求,肯定是有人暗中提醒他,能讓他聽進去話的除了軒轅柔就是軒轅子文。
搶功勞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她能猜出應該是軒轅柔的提議,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份功勞將來肯定會落在北寧公主的頭上。
她宋傾傾又不傻,怎麼可能會做這種替他人裁嫁衣的事情,到時候,她必然不會讓北寧皇帝的陰謀得逞。
看到她沉默不語,上官睿已經在一旁暗自嘀咕:“怎麼阿晟的祖家全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這樣的祖家不認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