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息怒!”?馬武在旁看到,心中覺得好生解恨。卻故意躬身下去,高聲勸告,“想殺劉秀,有何困難。我軍隻管按他說的,進駐邯鄲內城和皇宮,然後找個借口,將他騙進皇宮裏頭,一刀就能砍成兩段!”
“胡說!軍國大事,哪有那麼簡單!”?謝躬聞聽,立刻大聲反駁。待看清說話之人,乃是素來以缺乏謀略而知名的猛將馬武,又苦笑著解釋,“他得了王朗的全部兵馬和糧草,實力已經跟咱們不相上下。如果咱們按照他說的要求進入邯鄲內城和皇城,他別的不用幹,隻需將帶兵將內城團團包圍,咱們,咱們就成了那甕中之鱉!”
“這,這廝,真夠歹毒!”?馬武裝作似懂非懂,站在一旁努力翻起了白眼兒。
“即便他不派兵將咱們包圍起來,咱們如果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也會落下一個搶人功勞的話柄!”?謝躬念他一向缺心眼兒,歎了口氣,繼續低聲補充,“劉秀小兒這樣做,分明,分明是在學高祖打下鹹陽後,卻不入駐,而是還軍灞上,把鹹陽讓給項羽的故伎!他看似吃了大虧,卻落下個好名聲。咱們看似占盡了便宜,卻成了天下豪傑的笑柄!”
“該死!”?話音落下,不止馬武一個人勃然大怒,周圍一眾文武,連同平素最為冷靜的吳漢,都氣得破口大罵。
“虎狼之性,早晚落到跟王朗同樣的下場!”
“該死,謝尚書對他推心置腹,他居然絲毫不懂得感激!”
“殺了他,尚書,咱不進邯鄲。現在就向皇上揭發他的狼子野心,然後與他決戰沙場!”
“尚書,下令吧。咱們直接朝邯鄲發起進攻,將他趕出去。內城外城,一起占了!”
……
“胡說!”?尚書令謝躬,非常滿意眾將對自己的忠心,卻不會被大夥的怒罵聲,煽動得失去理智。四下看了看,咬著牙嗬斥。“河北尚未評定,老夫豈能跟他同室操戈?下去整頓兵馬,邯鄲咱們不去了。回頭去找孫登,先解決了此賊,再……”
“尚書,尚書,大事不好!”一句話沒等吩咐完,驃騎將軍許猛忽然大叫著疾步衝進中軍大帳,躬身道,“尚書,據咱們的密諜所報,劉秀本人,今天早晨就已經帶領一支騎兵離開了邯鄲。看方向,應該是孫登的老巢林慮山!”
“啊,他不要命了!”謝躬心裏打了個哆嗦,感慨的話脫口而出。說罷,才又想起了,劉秀乃是自己想要對付的敵人,而不是同僚。於是再也忍耐不住,扯開嗓子大聲咆哮,“賊子,貪心不足。怪不得要將邯鄲拱手想讓,居然殺完了王朗,就想去攻打孫登!”
“小兒好膽!”?吳漢等武將,雖然跟劉秀不在同一個陣營,卻也一個個咬著牙驚歎。
兵法有雲,百裏爭路,必撅上將。劉秀新婚之後,連五天都沒休息到,就率領大軍高歌猛進。一路從真定打到了巨鹿,又從巨鹿殺進了邯鄲。如此長時間的劇烈戰鬥,縱使是鐵打的身軀,應該也累得筋疲力盡。然而,他昨夜破了邯鄲,今天一早,居然又殺向了林慮山!
“這廝,為了爭功,根本不惜手下人性命!”?謝躬將牙齒咬了再要,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劉秀快速擊敗王朗,收服了大批趙漢國叛軍之後,實力已經翻倍。如果再讓他將孫登麾下的蟊賊們也全都收歸手下,天下豪傑,還有哪個能製他得下?!
想到這兒,謝躬再也不敢耽擱,抬起頭,向許猛厲聲吩咐,“你馬上追過去,親口告訴劉秀,他打下邯鄲,乃是大功一件,陛下讓他好生休養,另有重任安排。至於攻打林慮山的事,就不要他插手了,老夫要親手拿下孫登,為聖上洗雪當年的被追殺之恨!”
“大人妙計!”?不待許猛回應,馬武已經大聲誇讚。隨即,雙手拱起,主動請纓,“若再任由劉秀擊敗孫登,那麼河北將盡歸他手,我軍形勢危矣!是以,此役必須速戰速決,馬某不才,願為大軍前鋒。”
“馬將軍所言,正合我意。”謝躬心裏,馬武列在了早晚都要除掉之列,卻非常滿意此人眼下的表現,笑了笑,用力點頭。“你盡管去,抓到孫登之後,不必請示,你可以將其隨意處置,以告慰三娘在天之靈。”
“謝謝大人。”馬武眼睛一紅,滿臉感激地躬身。隨即,轉身闊步而出。
“來人,給老夫寫信給聖上。新野那邊的女人,不可再留。必須及早控製起來,以讓劉秀不敢輕舉妄動!”?望著他的背影去遠,謝躬咬了咬牙,迅速發出第二道命令。三角形的眼睛裏,寒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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