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擊!”?劉秀大吼著拔出長刀,同時雙腿夾緊馬腹。胯下的盧馬立即揚起四蹄,箭矢一般射向數倍亂做一團的真定將士。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龍吟般的號角聲中,四千幽州騎兵如潮水般,從藏身處湧了出來。湧向對手,宛若一群狩獵的獅子。
“結陣,原地結陣!”,劉得披頭散發,揮舞著寶劍大聲咆哮。
與其說他的運氣好,不如說他坐下的大宛馬厲害,踩到陷阱的同時,竟猛地高高跳起,穩穩的落在陷阱前麵的草地上。但他身後的親兵們可就沒有這麼幸運,接二連三落入虛掩的坑中,連人帶馬,被裏麵的木尖透體而過,化作一個個帶血的肉串!
後麵狂奔而來的騎兵們不得不勒緊馬匹,以防墜入陷阱,或者踩到前麵跌倒的袍澤。如此一來,劉得身邊原本該有機會跟幽州鐵騎一搏的真定騎兵,立刻就在速度上落了下風。
至於劉得帳下的真定步卒,此刻更是跟不上戰場的節奏,一個個彎著腰,用兵器支撐著身體,站在原地氣喘如牛。
“嗖!嗖!嗖!嗖!嗖!”?一場淩空而落的箭雨,率先拉開了激戰的帷幕。
正在努力整頓隊伍的真定騎兵,被射了個措手不及,刹那間,就又亂成了一鍋粥。
不待箭雨結束,劉秀已經策馬衝到,手中長刀奮力橫掃,“唰”的一聲,正中一名真定將領的脖頸。
鮮血漫天噴灑,屍體迅速墜地。劉秀身影與失去主人的戰馬交錯而過,雪亮的鋼刀左右翻飛,每一次出手,必帶出一道耀眼的紅光。
轉瞬之間,就有五六個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的真定將士被斬於馬下。眼見自家主將如此英勇,幽州將士個個熱血沸騰,揮舞兵器緊緊跟在劉秀身後,恍若一條嘴中長滿利齒的狂龍,沿著真定軍的大動脈,一路向裏突飛猛進!
“攔住他,攔住他!!”真定軍雖然遭到突襲,但畢竟人數眾多,其中也不乏勇猛果敢之士,見劉秀一人一刀身先士卒,不禁也被激起了血性,紛紛催動坐騎,前來攔截。
然而,理想總是比現實豐滿。還未等他們靠近劉秀身側,一道烏光忽然淩空飛至,“碭!”?“碭!”隨著幾聲脆響,幾名異想天開的勇士,相繼刀斷人亡。
“擋我者死!”?烏光的主人賈複殺得還不過癮,黑漆漆的長槊橫掃,將一名真定校尉直接掃得倒飛而起。緊跟著,胯下烏騅馬咆哮著加速前突,帶著他一起,在劉秀左側踏出一片血浪。
“賊子受死!”?真定軍情報中原本該守在薊縣城內的銚期,此刻也幽靈般出現於劉秀的身體右側。“噗”的一聲,刺一名對手於馬下。他卻不立刻將長槊拔出,反而用力朝上猛挑,在屍體重量的作用下,槊杆立刻彎成弓形。
一名敵將舉刀正要砍落,銚期衝著他猛地一呲牙,隨即,手腕翻轉,槊身後撤,完成了弓形的槊杆立刻複原,靈蛇一般反向橫抽,將此人手中那把寒光凜凜的鋼刀,直接抽得刀飛回去,正中此人自己的鼻梁!
“啊——”?敵將慘叫著落馬,原本還算英俊的麵孔上,血肉模糊。
銚期對他看都不看,繼續策馬前衝,緊緊護住劉秀的右翼。三人在高速疾馳中,組成一個穩固的三角陣型,繼續向敵軍密集處突刺。所過之處,真定將士的身影像是被一艘快船劈開的浪花,高高濺起,又重重摔下,翻滾著向兩側擴散。
轉眼間,劉得身邊的騎兵,就被幽州軍殺了個對穿。站在原地喘粗氣的幽州步兵幾曾見過如此慘烈的光景,一個個嚇得抖若篩糠。
“斜三角陣型!”?借助戰馬慣性,又繼續跑出了五十餘步,劉秀果斷撥轉坐騎,將刀鋒再度指向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