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都不是善類!前者身份不明,後者,看模樣,極有可能是當地的山賊!”嚴光從特意留出來充當戎車(注1:指揮車)的馬車上俯下身,大聲向劉秀提醒。
“向他們表明身份!”劉秀想都不想,迅速作出決定。“外邊的那些人,無論是死是活,他們都可以帶走!”
如果褐色大氅及其同夥,不故意將禍水引向自己,按照劉秀的脾性,肯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追兵殺死。然而,既然褐色大氅故意坑人在先,其同伴又企圖殺死馬三娘泄憤在後,劉秀即便心腸再好,也不會再選擇以德抱怨。
“嗯!”嚴光心裏的想法,與劉秀不謀而合。先將雙手朝下壓了壓,示意民壯頭目不要再繼續吹畫角。隨即,扯開嗓子,衝著緩緩朝車陣靠近的另外一夥人高聲喊道:“大新羲和大夫魯匡門下均輸,奉朝廷之命押送物資前往冀州救災。爾等可以帶了外邊的人速速離去,切勿繼續靠近!否則,後果難料!”
“大新羲和大夫魯匡門下均輸,奉朝廷之命押送物資前往冀州救災。爾等可以帶了外邊的人速速離去,切勿繼續靠近!否則,後果難料!”
“大新羲和大夫魯匡門下均輸,奉朝廷之命押送物資前往冀州救災。爾等……”
“大新朝羲和大夫魯匡門下均輸……”
隊正老宋,帶著七八個大嗓門的弟兄,將嚴光的話語一遍遍重複!隊副老周,帶領十幾名兵卒,七手八腳地將數麵代表著官府身份的杏黃色三角旗,從地上撿起來,高高地插在戎車四周。
按道理,無論追過來的那夥人,是什麼身份,在嚴光這邊已經亮出官方旗號,並且表明了兩不相幫的態度之後,他們都應該極力避免衝突才對。否則,一旦劫持朝廷救災物資的消息傳開,他們必將受到萬夫所指,並且立刻會成為官兵的重點進剿目標!
誰料想,這夥人居然跟他們的追殺目標,褐色大氅一樣,根本不遵照常規行事。聽到了嚴光和老宋等人的喊話之後,立刻不再管褐衣大氅及其同夥的死活,調整隊伍,直接奔車陣撲了過來!
“果然是山賊,全體都有,準備迎戰!”嚴光迅速判斷清楚了對方的企圖,左手抄起一麵盾牌,右手再度高高地舉起了令旗,”舉盾,架矛,不要讓他們衝進車陣!手裏有弓箭者,自行選擇目標射擊!”
他的命令,無比的正確。所有防禦動作,劉秀等人在途中也帶領著士兵和民壯們,做過專門演練,並且演練了不止一次。
然而,現實永遠比人的想象更為無情,沒等嚴光的話音落下,“哄”地一聲,車陣裏的士兵們,丟下手裏的刀矛盾牌,撒腿就跑。先前還勉強能服從命令民壯們,看到士兵帶頭逃走,也緊跟著低頭鑽過馬腹,奪路狂奔。
“站,站住!不要逃,四周全是荒山野嶺,你們能逃到哪去?!”事發突然,劉秀等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能各自竭盡所能,去阻擋距離自己最近的逃命者,同時扯開嗓子大聲高呼。
已經嚇破了膽子的兵卒和民壯們哪裏肯聽?或鑽入鹽車之間的縫隙,或鑽入挽馬的腹下,像漁網裏的水一半,眨眼功夫,就全“漏”出了車陣之外,任劉秀等人喊破嗓子,也絕不回頭。
眨眼間,三百多人的運鹽隊,就隻剩下了劉秀、馬三娘、朱佑、鄧奉、嚴光,以及鹽丁隊正老宋、老周和十四個被劉秀等人硬逼著留下來的倒黴鬼,而車陣之外山賊們,卻已經衝到了兩丈之內,嘴裏發出一陣興奮的怪叫,拉開騎弓,兜頭就是一場箭雨。
注1:戎車,本意是中國古代君王的專用指揮車,後所有將領的指揮車,都可以叫做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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