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聖上施惠太學,我等才能有機會到此讀書!”朱佑心思剔透,立刻代表大夥大聲稱頌。
歐陽公公聞聽,臉上的笑容愈發親切。點了點頭,低聲誇讚:“你倒是個知道感恩的,也不枉了陛下昨晚閱卷到深夜?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士,師從何人?”
“啟稟師兄,學弟姓朱名佑,南陽舂陵人士,師從劉鴻儒,恩師賜表字仲先!”朱佑想都不想,立刻恭恭敬敬地回答。
“原來是劉鴻儒的親傳弟子,怪不得小小年紀,便如此出類拔萃!”歐陽中使敏銳地從朱佑的表字來曆上,猜出了劉龔對這個門生的器重,立刻笑著大聲誇讚。
“中使別抬舉他,這小子就像個猴子般,僥幸考好了一場,就已經把尾巴豎了起來。再抬舉,就一個跟頭竄到天上去了!”坐在側麵繡墩上的鴻儒劉龔,頓時覺得臉上有光,笑著擺手謙虛。
歐陽中使知道此人在太學中的地位,也知道此人交遊廣闊。於是乎,愛屋及烏,點手命麾下隨從取來一套毛筆,親自起身送到了朱佑麵前,“你的文章,師兄也拜讀過。果然得了鴻儒真傳。這套筆,乃至陛下當年親手所製,特地命師兄賜給你,望你今後能繼續認真修身,早日成為我朝棟梁!”
“謝陛下!!”饒是朱佑平素圓滑老練,此刻也感動得語無倫次。趕緊雙手接過毛筆,然後伏地衝皇宮方向跪拜叩頭。
這回,歐陽中使沒有喊他免禮。而是在旁邊監督著他畢恭畢敬地叩首三次,才附身將他拉了起來,繼續笑著勉勵道:“令師的文章學問和本事,都屢得陛下讚賞。等你卒業之後,想必成就也不會太差。屆時師徒兩個同列朝堂,朝夕奏對,定是一樁美談!”
朱佑聞聽,趕緊再度躬身相謝。他的老師劉龔臉上,也興奮地滿是紅光。師徒兩個對著歐陽中使,又說了大半車客氣話,才小心翼翼地到一旁落座。剛將身體坐穩,就看到歐陽中使快步走到了鄧禹麵前,笑著問道:“這裏頂數你年紀小,想必就是新野鄧禹吧!九歲入太學,十一歲名列大考第一。也隻有我大新朝,有聖人一樣的天子在位,民間才能生出你這樣的英才!“
鄧禹被誇了個猝不及防,慌忙紅著臉做揖,大叫慚愧。歐陽中使見他身上稚氣未脫,也不過分為難他,笑著擺了擺手,隨即命人取來一方硯台,大聲說道:“這是陛下親手所製的紫泥硯,全天下不超過十塊兒。陛下吩咐師兄我,親手頒發給你。希望你再接再厲,將來做本朝之甘羅!”
甘羅十二歲為相,代表大秦出使數國,驚才絕豔。而王莽的口諭中,居然將鄧禹比做此人,可見其對鄧禹的欣賞。當即,在場四名鴻儒,個個驚訝得合不攏嘴巴。而鄧禹的授業恩師陳老夫子,竟然激動蹲在來地上,雙肩顫抖,滿臉是淚。
倒是鄧禹本人,雖然也激動得小臉通紅,卻依舊沒亂了方寸。先雙手接過硯台,然後屈膝跪地,向皇宮而拜,“太學末進鄧禹,多謝陛下。承蒙陛下聖明,大興太學,草民才有機會來長安讀書。此番賜硯之恩,永生不忘!”
歐陽中使見他小小年紀,卻比大人還要穩重,心中立刻又對他高看了數尺。待應有的禮節走完,便附身將其攙扶起來,笑著鼓勵:“陛下求賢若渴,向來不問出身。你文章寫得好,書讀得用功,小小年紀又懂得感恩。將來成就肯定不會太低。說不定,甘羅都不及你。到那時,可千萬記得提攜師兄!”
鄧禹被誇得臉紅欲滴,連忙再度躬身道謝。歐陽中使笑嗬嗬又勉勵了他幾句,親自將其送到了陳夫子身邊。隨後,緩緩走向了嚴光。
嚴光所長在於謀劃全局,待人接物,遠不如朱佑機靈。年齡又不似鄧禹那般幼小。因此雖然先前在歲末大考中名列第二,此刻被前兩人一比,卻顯得才幹平平。那歐陽中使隨便勉勵了他幾句,代表皇帝賜下一卷親手抄錄的《論語》,便走完了過場。
接下來,便輪到了鄧奉。見此人長得唇紅齒白,玉樹臨風。歐陽中使的眼神便迅速發亮,待交談了幾句,發現鄧學弟非但皮囊生得好,學問見識也很不錯,就愈發覺得此子值得自己高看一眼。於是乎,便又像先前對朱佑和鄧禹二人一樣,頗費了些心思鼓勵,做足了師兄的樣子,才宣告罷休。
他平素在皇宮裏悶得無聊,難得找機會出來透一次氣,所以也不在乎浪費時間。但旁邊觀禮的老師們,卻都煩悶了起來。最為煩悶的,當然還屬劉秀。從進門之後一直站在大堂中間,既不敢跟人說話,又不敢隨便走神兒,漸漸就覺得腰酸背痛,兩眼發直。
就在這時,歐陽中使忽然放開了鄧奉。將臉色一板,大聲問道:“哪個是劉秀?聖上讓咱家問你,你在答卷上非古而崇暴秦,將井田製說得一文不值,可是出於本心?好好想想再回答,陛下可是要咱家帶你的說辭回去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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