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今天陪劉秀去見那許老怪!”不等他把話說完,馬三娘立刻大聲打斷。
“行!你陪劉秀去拜師,記住,不能再叫別人老色鬼!”劉縯怕她耐不住性子,真去硬闖皇宮。隻好兩害相權取其輕。
“不叫,不叫!”馬三娘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當即連連點頭。但轉過身去,卻又小聲嘀咕道:“他那天像隻蒼蠅般,圍著我轉了至少六圈兒,還自以為做得慎密!哼!這次就算了,若是他敢不收劉秀入門……”
“三娘!”鄧晨忍無可忍,大聲嗬斥。
“我去換衣服,劉秀你們幾個等我,誰也不準先走!”馬三娘吐了下舌頭,奪門而出。
望著她雀躍的背影,劉縯和鄧晨兩個,忍不住又相視搖頭苦笑。心中不約而同地想道:三娘這種性子,也就虧了他大哥是馬武。否則,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在土匪窩子裏頭活到了現在!
不多時,劉秀等人準備停當。又小心翼翼地探了一回大哥劉縯的體溫,才帶著幾分不舍姍姍出發。
除了馬三娘之外,其他四人都知道這幾乎是劉秀最後的翻身機會,所以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應對。半路上,就商量出了一個可行辦法,先去太學找人摸清楚老怪物的底,然後再去他家,投其所好。
所以此行的第一目的地,就換成了太學。以送鄧奉和眼光兩個去辨認館舍的名義混進了大門之後,大家夥立刻抖擻精神,四下尋找合適的請教對象。
經曆了昨天的放榜大喜,幾乎所有新生都已經知道自己即將拜入哪位恩師的名下。所以,大夥今天忙著認同門的認同門,拜師兄的拜師兄,人來人往,把整個校園都攪動得熱鬧非凡。
如此環境下,當然不愁找不到詢問目標。隻用了短短幾個呼吸時間,劉秀就在距離大夥二十步外遠的位置,找到了一個穿著青袍子的同齡人,快步上前,一揖到地,“這位兄台可好,在下舂陵劉……”
不等他把名字報出,青袍子已經側開身體,驚叫連連:“你是劉秀!你是劉秀!我認得你,你昨天被太學給除了名!”
“正是在下!”劉秀被叫得滿臉青黑,卻無法發作。隻能硬著頭皮解釋,“非劉某品行上有所虧缺,而是不小心犯了祭酒大人的諱!”
“你不用解釋,不用解釋,我猜到了!我們都已經猜到了!”青袍子反應快,說話速度也快。一邊擺手,一邊大聲補充,根本不給劉秀等人任何反應時間,“我們還專門為此打過賭,猜你因何而被除名。兄弟,你可真夠倒黴的!”
“更倒黴的是,今天遇到你!”劉秀心中小聲嘀咕來一句,苦笑著搖頭。
“不怕,還有五天才正式開學,也有好多人沒來得及投帖子,你可以現在就改了名字,然後托人去說項!”青袍子除了嘴巴快之外,居然還是個熱心腸,同情地拍了下劉秀的肩膀,大聲替他出主意。
“劉某正有此意,多謝學兄提醒!”劉秀強行壓下打人的衝動,苦笑著拱手。
“這就對了,男子漢大丈夫,如果被這點兒挫折給打垮了,將來如何成得了大器?!”青袍子聽聞劉秀跟自己“英雄所見略同”,更是興奮得無以名狀。又狠狠給劉秀肩膀來來一下,然後推開半步,拱手還禮,“在下沈定,就是長安人士。今年十六歲,拜在三十六秀才之首周玨門下。周師今天上午還說……”
迅速朝周圍看了看,他又壓低了聲音補充,“說你小子文章比我寫得好十倍。我卻是不服,等你入了學之後,咱們兩個再當麵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