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我哪有那麼大本事!”楊雄又一次被許老怪的怪誕想法,驚得矯舌不下。隨即,拚命地擺動雙手,“不行,不行,子威兄不要逼我。在下對《周易》的理解,也是皮毛。絕對不能以盲導盲!”
“子雲兄是嫌我平素對你多有不敬,故而不肯出手相幫?!”許子威的臉色頓時一黯,搖著頭追問。“這樣好了,我向你叩頭謝罪。子雲兄在上,請念在許某思女成疾的份上,不要跟小弟一般計較!”
說罷,雙膝一曲就要跪倒磕頭,為了“找回”自家女兒,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楊雄跟他相交多年,豈敢受他的如此大禮?立刻彎下腰去,雙手用力攙扶,“子威,切莫如此,切莫如此,我算,我算就是!”
“多謝楊兄!”許子威含著淚俯身,大聲道謝。
“也罷,也罷,你且隨我來,咱們去鳳巢,那裏高,剛好借助地勢勾動天機!”楊雄又無奈地歎了口氣,拉起許子威,大步流星走向太學內的鳳巢山。
那鳳巢山,乃是當年太學擴建之時,挖出來的泥土堆積而成。原本隻是個高大的黃土堆,上麵生滿了各種雜草,隻待施工結束,有司就會著民壯將其移出長安城外。然而,就在太學即將落成之際,卻有工匠報告說,於半夜裏,看到一雙鳳凰翩翩舞於山上,且歌且鳴。新朝皇帝王莽聞之大喜,認為這是天降祥瑞。非但厚賜了“鳳凰舞於太學”的唯一目睹者,並且將黃土堆以鳳巢為名。
此刻已經日薄西山,因為尚未正式開課,白天尚算熱鬧的太學裏頭,人跡罕見。楊雄和許子威兩個的隨從,知道兩位夫子的脾氣一個比一個古怪,也不敢跟得太近,隻能遠遠地在後麵綴著,以便隨時提供保護。就這樣,依舊惹得許子威老大不快,非要隨從們滾得更遠些,以免在楊雄測算時幹擾了天機。
不多時,二人來到鳳巢之頂。借助傍晚的霞光,開始石塊,泥巴,以及梧桐樹枝等各類物品,開始推算兩個三娘之間的關係。
那楊雄在最初之時,態度還有些敷衍,權當是在幫老朋友開解心結。然而算著算著,他卻忽然臉色大變,幾步一停,一步一停,眉頭緊鎖,雙目深邃如淵。
許子威見狀,知道推算到了關鍵時候,本能地退開數步,雙拳緊握,雙膝微曲,不知不覺間,整個人就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就在他即將因為呼吸不暢而暈倒的時候,忽然,楊雄迅速抬頭,看了他一眼,大聲追問:“子威,你家三娘當年可曾取名,是就叫三娘,還是有別的什麼稱呼?”
“啊?取了,取了。不止是一個稱呼。三娘前麵,還有兩個哥哥,小弟不願因為她是女娃,就另眼相看,所以順著兩個哥哥,稱其為三娘。其母生前,還另外給她取了個更正式的名字,叫做小鳳兒。”聽楊雄問得鄭重,許子威不敢怠慢,先做了個揖,然後彎著腰大聲回應。
話音剛落,二人頭頂的晴空當中,就炸響了一聲響雷,“轟隆!”
緊跟著,地動山搖!
二人猝不及防,被震得雙雙跌倒於地。本能地手腳並用往起爬,猛抬頭,恰看見西方的晚霞,像烈火般翻滾了起來。
有一隻巨大的火焰鳳凰,在落日之側,徐徐張開了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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