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馬三娘實在不忍看著鳳凰山好漢的形象,被他敗光。俯身用刀側麵抽了他一下,將其打成了滾地葫蘆。
“三娘,此人留不得!”劉縯和鄧晨兩個聯袂而歸,人的衣服和戰馬的鬃毛上,鮮血淅淅瀝瀝而落。
大部分蟊賊,都被他二人聯手殺死。隻有三個看起來年齡跟劉秀、鄧奉差不多大的,因為長相嫩,又跪地討饒得及時,被二人當成了俘虜,用長劍押著,走了過來。
“我跟大哥剛才問過了,此人是伏龍寨的二當家。平素自成一派勢力,已經能跟其大當家平起平坐!”唯恐馬三娘心軟,鄧晨猶豫了一下,低聲補充。
“我知道,姐夫,我知道該怎麼做!”馬三娘臉色一紅,輕輕點頭。隨即,咬著牙舉起環首刀。
鳳凰山已經不存在了,曾經的鳳凰山好漢,也永遠成為了傳說。沈富這種人,心狠手黑,嘴裏頭還沒有半句實話,如果饒他不死,指不定將來還會生出多少禍端。
“饒命,三姐饒命!我,我知道一個消息,一個重要消息!我,我願意將功贖罪!”疤瘌臉沈富一直在用眼角的餘光,偷偷觀望周圍動靜。見馬三娘這回刀刃朝下,立刻向遠處打了個滾,大聲哀告。
馬三娘微微一愣,剛剛舉起來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
唯恐她握不住刀,沈疤瘌繼續向遠處翻滾了數尺,繼續補充,“我剛才真的沒認出你,但是,但是我知道馬大哥的最新消息。你,你如果饒我一命,我願意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啊?”馬三娘大吃一驚,扭頭看向劉縯,手中的鋼刀,更是劈不下去。
“馬子張在哪?你怎麼會有他的消息!”劉縯與馬子張雖然隻有一麵之緣,心中卻對此人極為欽佩。猶豫了一下,跳下坐騎,提劍走到了沈疤瘌身側。
“馬子張,馬大哥數日前,與其他人一道劫了育陽大牢,把裏邊那些拖欠官府稅金的囚犯,全都救了出去。”沈疤瘌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活命機會,趕緊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交代了出來。“然後他們就把隊伍拉上了綠林山,據說狗官甄阜帶著上萬兵馬去征剿,都被他打得大敗而歸。我知道這件事後,曾經勸我們大當家,帶著弟兄們去投奔他。但是,但是大當家是本地人,舍不得離開老家太遠,就,就不肯聽!”
後麵幾句廢話,被劉縯和馬三娘兩個,毫不猶豫地選擇忽略。馬武的傷勢已經好轉了,並且又拉起了隊伍,有了本錢自保。這個消息,比一路上聽到的任何喜訊,都令人精神振奮。
“三姐,你饒我這一次,我回山寨收拾收拾,立刻帶著手下弟兄和金銀細軟去投奔馬大哥。我雖然沒啥本事,但能讓馬大哥那邊多一個人,不,不,多幾車輜重,總省得他為了幾袋子過冬的糧食,還要冒險去攻打大戶人家的莊園!”偷偷看了一眼馬三娘臉色,沈疤瘌繼續苦苦哀求。
如果放在八年前,區區幾車細軟,絕對無法令馬三娘動心。然而,眼下自家哥哥馬武重傷初愈,所統帶的,又是一群烏合之眾。幾車細軟,就有可能關乎生死。不由得她不仔細斟酌。
“你真的肯去投奔馬子張?”劉縯也知道,眼下多一車輜重,就有可能讓馬武多一分熬過冬天的機會,左手輕輕摩挲著劍鋒,沉聲追問。
“真,十足的真。大當家和其他頭領都被您給殺了,山寨今後就我說的算。我說去投奔馬大哥,絕對沒人敢反對!”沈疤瘌頓時鬆了口氣,迫不及待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