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委屈你了(2 / 3)

我帶著兩名保鏢到達賭場,巡視著廳堂和賭坊,看場子的疊碼仔告訴我今明兩夜有大人物光顧,先是威尼斯人賭一圈,而後來1902。

我隨口問是什麼大人物。

“消息從對麵酒吧傳出的,黑龍江的省委班子,頭號東北虎。”

我略愣住,“姓沈?”

疊碼仔說八九不離十。

沈良州才拿了假賬薄,對他正是部署的良機,他不認識真的,不可能察覺,敢號稱頭號東北虎的,莫非是沈國安嗎。

他不會無緣無故跑一趟澳門,必有他的打算和意欲。

我思量著他的企圖,忽然一名眼生的年輕馬仔從後方追上來,他邁步橫在我身前,將一隻盒子遞給我,“勞恩小姐,一位夫人送您的。”

我一怔,澳門上流社會眾所周知,我坐了冷板凳,怎會多此一舉討好我呢。

我褪下彩紙,是一隻純金鑄造的存錢罐,小玩意兒很稀罕,樣式憨態可掬,我想問是哪位太太的禮物,日後還情,馬仔消失極快,一秒便無影無蹤。

我明白了幾分,小拇指往細窄的孔捅了捅,一張紙條漏出,我打開看,是簡易地圖,畫著澳門的主要支幹路、地標和一座甜茶店,著重描摹了紅圈。

傳句話即可,大費周章畫圖,這人很謹慎,身份也特殊,我記住九曲回腸的結構,不露聲色揉碎紙條,拋在牆根的水燈裏,字跡浸濕,我才離去。

我找了個由頭,甩掉護衛我的保鏢,清點了兩名賭場和我素不相識的小夥計,給了一筆錢封口,驅車送我去往畫中的地方。

茶樓的坐標極隱蔽,明眼看得出,都是暗箱操作的交易,在此接頭往來。我根據提示尋覓到二樓回廊盡頭的一間雅室,門開著,屏風虛掩了一半,驚鴻一瞥背影,我便明了,別出心裁調教的細作,我豈有辨不出的道理。

我咳嗽了聲提醒屋裏的女人,她伏在窗台喂魚,妖嬈的身段玲瓏婀娜,像一柄風華正茂的玉如意。某種範疇,她很像我。

司機捧著一件絲綢披肩侍奉在旁,他彎腰鞠躬,“關太太。”

我落座梨木椅,司機畢恭畢敬斟了一杯玫瑰茶,匆忙走出包廂,從外麵關住門。

茶味甜膩,我喝了一口,潑在痰盂裏,“你興致不錯,沈國安待你不薄。”

她慢條斯理喂完缽盂裏的魚食,“沈國安明晚乘省委專機降落在澳門。”

意料之中,我冷靜得很,“他來做什麼。”

她掏出方帕擦拭指縫的幹粉,“似乎是找你。”

我掀眼皮看她。

她說,“其餘我也不了解。我是他枕邊人,可三太太有名分,她作威作福,時刻鎮壓著我,我好不容易摸到一點消息,她又破壞了我的計劃,我在沈府的日子,算不得好過。”

她抱怨的根本,是希望借我之手,扳倒三太太,扶她上位,於我百利無一害,道理我懂,可我現在自顧不暇,三太太作為沈夫人,哪怕她腦子不靈光,她的硬件戳著,要掃清也得費功夫,齊琪迫不及待將沈國安來澳門的風聲透給我,是盼著這良機得以利用。

我撥弄著茶蓋,“我會見機行事,要看沈國安待多久了,期間你安分些,三太太不是省油的燈。”

她笑說關太太出麵,一定是馬到成功。

她坐在我一側,泡了一盞幹茶,“東北流言四起,沈國安倉促定了澳門之行,也許是心癢難耐,想招納您,張世豪馬子懷孕,勞恩小姐失寵,東三省懷疑勞恩就是程霖的人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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