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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素日撒潑耍渾刁蠻任性,是情趣,是調劑,是俘虜男人的道行,蔣璐資曆比我高,張世豪正兒八經有名位的馬子,我算後來居上,在世人眼中,我為竊奪者,蹬鼻子上臉,於我百害無一利。

聰明的選擇,閉口不提,糊裏糊塗咬牙揭過。

即使蔣璐的插入注定要滋生裂痕,也非我能改變的。

她在我之前存在,她沒有大錯,又赤膽忠肝,我不是張太太,也永遠不會成為張太太,我們在某種意義,原本就是平起平坐。

之後幾日,張世豪果然沒有進我房間,他忙於潛艇的路線指揮,蔣璐也以他馬子的身份和澳門的官太太搞得火熱,1902的三爺左有殺伐果決的娥皇,右有八麵玲瓏的女英,攪得四大黑幫風波乍起的勞恩不再是一枝獨秀。

我隱約明白關彥庭的企圖,一則表明他與張世豪合作的誠意,二則用蔣璐分食我的風光無兩,我的名頭愈演愈烈,波及寬廣,東北的條子一刻未撤,哪一方的人都有,沈國安一脈倘若邀功,利用我扯關彥庭落馬,是再好不過的捷徑,蔣璐的名字,能遮掩中央的耳目,三則,我的諸多罪狀雖然確鑿撇不清,雙姝的另一姝蔣璐,她跳入渾水也是百口莫辯。

我和張世豪賭氣歸賭氣,正事我沒耽擱,我很理智清醒,他一旦倒了,所有為零。

巴叔到達澳門的當天,臨時更改了會麵的場所,傍晚約見在了國賓道的一座茶榭。

最初的地址定在百鶴樓,也不知是走漏了風聲,還是老狐狸精明,警惕了張世豪一手,非要吃酒喝茶,不喜那些油膩的魚肉,幸虧相距不遠,兩百人馬折騰了一通,緊趕慢趕,沒有誤了時辰,我猜測巴叔想不到張世豪黑吃黑,極可能認為他串通條子賣順水人情,作自己金蟬脫殼的誘餌,因此我在大部隊包圍茶榭時,特意派機靈的馬仔勘察了周邊地形,做掉了兩名隱匿在車流人群中的巴叔的放風死士,命令他們走後門與封鎖的石梯,分別埋伏在不同區域。

巴叔的江湖氣不濃,滿是商人精打細算的市儈氣,他和張世豪遲遲不入正題,都在拉鋸戰,我旁敲側擊提了一句價格高昂,短短十幾天翻了兩倍,他就有些不暢快,看似沒有和平商量的餘地。

“巴叔。豪哥在澳門風生水起也有一月餘了,新地盤改朝換代刮骨割皮,您也大風大浪闖蕩過,大抵感同身受,我們荒廢至今才向您敬酒,勞恩賠不是,我幹了,您過場。”

混到金字塔尖,錢財和勢力的喂哺其次,麵子勝過裏子,巴叔叔販毒號稱南通的可卡因倉庫,他和秘魯國的售毒網織得越來越廣,道上敬他是財神爺,年歲也老,尊一聲叔,叔的含金量遠不如林柏祥,他在邊緣徘徊,算不得正統的黑社會,是毒品市場應運而生的生意人,沾血不沾命,故而象征幫派領頭羊的“哥”名銜,沒他的份兒,他硬件稍遜,褲襠卡機關槍的張世豪給他鋪金光燦爛的台階,馬子肯奉承他幾句,他哪有不邁的道理。

他心滿意足接過我遞上的酒杯,“勞恩小姐,久仰。張老板在澳門聲名鵲起,一夜紅遍賭城,隔壁的香江也風聲鶴唳。勞恩小姐的輔佐功不可沒。”

他笑著和張世豪碰杯,“三爺的豔福不淺。”

張世豪垂眸,注視酒水搖曳的杯壁,“巴叔瞧得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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