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程霖,要麼跟我,要麼死(1 / 2)

我和前台交涉解決了過道的錄像,我問她房間有嗎,她說酒店本身沒有,不過魯小姐常住,她是否自己安裝了不清楚。

我第一次見張世豪,他落單被胖子追殺至胡同,東三省他明著是風光,暗著太多股勢力在圍剿埋伏他,他女人的屋子,警備森嚴是有可能的。

我循著記憶找到二樓那間房,門沒鎖,輕輕一扭便露出一道縫隙,我喊了聲魯小姐,無人回應,我推開進入,鴉雀無聲的安靜,到處漆黑一片,一點亮都沒有,窗簾嚴絲合縫拉著,密不透風的厚重木板擋住玻璃,從裏到外黑壓壓,完全不像白天,像是濃重的子夜。

我摸索著壁燈的開光,找了很久,仍舊觸碰不到,我隻好翻手機照明,僅僅是一個意識,還沒來得及做,有什麼硬物無聲無息停在了我額頭。

幹脆,不猶豫,果斷。

我動作立馬止住。

如果我沒猜錯東西是什麼,當前的局麵敵在明,我在暗,他能分辨我,我卻察覺不了他,這是最可怕的。

潮水般襲來的恐慌,巨大且強烈,我握拳不語,全神貫注聆聽著四麵八方的動靜,沒有,什麼也沒有。

時間分分秒秒流逝,貓逗膩了耗子,屋內的光終於亮了,雙眼一陣刺痛,我蹙眉緩了會兒,睜開時本能向上看,我的想法沒錯,果然是槍。

而持槍抵住我眉心的人,是昨夜與我不歡而散的張世豪。

我片刻心驚,隨即了然於胸,除了他自己,誰敢在他情婦的房間作亂。

我釋放出哽在喉嚨的一口氣,“你說話不算。”

他居高臨下睥睨我,“我什麼也沒說。”

他頓了頓,“就這麼不想見我?恨不得我消失,再也不出現,是嗎?”

他臉上的殺氣,匪氣,陰險和歹毒,是我從未見識過的。

張世豪這樣的男人,真他媽有毒。

他唇邊勾起似有若無的笑,“半個小時後,結果是什麼,我說到做到。”

我沒深究他的話中深意,我竭力穩定情緒,對槍口裝作視而不見,我的想法是,他不會傷我,他要我死,也沒必要救我。

我問他房間有攝像頭嗎。

他沒理。

我偏頭四處打量,槍忽然朝我皮膚內探入了半厘。

一股言語無法形容的鉻痛,彌漫開來,我頓時不敢再挑釁他。

“我問你一句話。”

他逼得我退無可退,後背撞上牆壁,我明白沒了後路,屏息靜氣盯著他,生怕擦槍走火。

他凜然叩響扳機,嘎巴脆響,我身體不由一僵,他並非戲弄恐嚇我,他來真的。

仿佛建築起了一排無堅不摧的石堆,擔在心頭,哽塞沉重得苦辣。

他冷颼颼的痞範兒,一字一停,說不出的傲,“程霖,你到底要不要跟我。”

我瞳孔驟縮,猛地窒息。

我沒料到一夜後他還不罷休。

我看透他的邪,他的狂,唯獨他眼底幾分真假,我分辨不出。

他指尖打轉兒,鐵石塊仿佛輕飄飄的枯葉,被他玩得利落出彩,他舉到我麵前,“拿槍。”

我注視不動。

他沉著嗓子吼,“拿!”

我不明意圖,右手半推半就被動的,扣入了凹槽內。

“槍膛兩枚子彈,一空一實。射出空的,你跟我。射出實的,我放你走。程霖,我張世豪從不在女人身上浪費時間,今天我破例。這是第一回,也是最後一回。”

這樣荒謬震懾的場麵,再猝不及防,涉及了生死,我也聽懂了,我問他實的誰死。

他風平浪靜,如同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我死。”

有人說張世豪是魔鬼,是毒龍,是冷血沒有心的亡命徒。

我曾見過他凶殘的一麵,原來他對自己也不手軟。

槍沉甸甸的分量,牽扯出鋪天蓋地的驚懼,我眼眶迅速泛紅,四肢百骸激烈的抽搐,我搖頭,不斷搖頭,唾沫和鼻涕四濺,“張世豪你是瘋子!我不會陪著你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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