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情人鐵籠(2 / 3)

我說沒有,都挺好的。

她把杯子遞給我,看我眼下的烏青,“沒睡好?”

我隨口嗯,她在我對麵坐下,大腿根青一塊紫一塊的,我早聽說她後台很重口,祖宗是體力強,那個後台都糟老頭子了,就是拿工具搞米姐,反正圈子裏姐妹兒都說,米姐熬到今天,純粹是一部勵誌的血淚史。

我被她看得發毛,“怎麼,打算改行做偵探了?”

她嗤笑,拿蒼蠅拍甩了甩我的臉,“程霖,你是不是愛上祖宗了?”

我攪拌咖啡的動作一頓,半響沒說話。

“瞞不了我,我一手帶起來的姑娘,我比誰都看得明白。”

她毫不顧忌拆開浴巾,當我的麵兒赤身裸體,對著空調排出的暖風撩頭發,“我勸你懸崖勒馬,祖宗這塊肉,吃幾年撈夠了錢就吐,嘴裏含得越久,越麻煩,明白嗎?”

米姐和別的老鴇不一樣,她不勸姑娘上位,她說上位太難了,肯為情婦拋妻棄子的金主不是沒有,但成本太高,他們輕易不碰。家裏正室好吃好喝養著,相敬如賓,既不妨礙場麵上的聲譽,也不耽誤外麵玩女人,這才是最保險的。

我忍了忍,問她為什麼。

她臉色變得很難看,“咖啡苦嗎。”

我沒理解她的意思,她冷笑,“愛上已婚的權貴,滋味比咖啡還苦。你會把自己逼瘋的。”

我用力攥著杯子,一滴不剩喝光。

米姐恨鐵不成鋼,我離開時她指著我腦門說,“程霖,你是我最得意的姑娘,身子隨便給,這顆心你可守住了。我們這樣的女人,動了心就是死路一條。我把話放在這裏。”

她的警告我聽進去了,但我沒跟她說,感情這件事,不是想就能控製住的。

我找到停在車庫外的車,司機不在裏麵,門也沒鎖,我左右瞧了瞧,沒見著人,正要打電話,一隻男子的手橫在我麵前,他聲音不高不低,很是儒雅,“程小姐吧。”

我一怔,偏頭看他,他問我是不是找司機。

他將司機的錢夾和手機都交給我,“他被附近的混子搶了,正好我和我同事碰上,他帶著那夥人去派出所做筆錄,您司機麻煩我在這裏等您,怕您著急。”

我接過錢夾,確實是他的,還有我給他的一張卡,我問他派出所在哪裏。

他笑說我帶您去。

我沒多想,跟著他走出一段路,隱約察覺不對勁,我對這邊不熟,但前門後門我還是分得出的,我停下腳步,一臉警惕,“麻煩你告訴司機一聲,我先自己回去。”

我說罷要走,忽然一柄槍抵在我腹部,他半個身體籠罩下,威懾逼視我,那絲冷硬的觸感,我驀地僵住。

男人原形畢露,打破偽裝,他一字一頓說,“跟我走,敢叫一聲,你和司機都沒命。”

他拿出布條蒙住我眼睛,架住我又走了一會兒,到達一輛車前,推搡我坐了進去。

車疾馳在街道,漆黑之中,耳畔也鴉雀無聲,我明白怎樣哀求也沒用,隻問他是誰的人。

他沒吭聲,我說你大哥是姓張嗎?

他終於動了動,將槍撤走,“許。”

我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如果不是張世豪的人,必然凶多吉少。

行駛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停穩,有人出來迎接,對我身後的男子說成爺等很久了,還怕露餡呢。

男子說不會,她沒帶著保鏢,兩下就料理了。

我在他們鉗製下一步步上樓梯,穿梭過一條僻靜的走廊,推門而刮起的風撲麵而來,吹落了我雙眼的布條。

我有片刻的失明,全部是白茫茫一片,等到恢複過來,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

這是一間情趣套房。

牆上掛著手銬,腳鐐,一把粉色的矽膠製成的手槍,男人家夥大小,長短可收縮,非常粗,根本插不進去的那種粗,扳手底部鑲了菱形鑽,號稱最痛苦的一種鑽,沒經驗的小姑娘塞進去非得流血致殘不可,有經驗的也要割破點肉。

門後的櫃子敞開,裏麵陳列著火盆、皮鞭,跳蛋,催情藥,其中一個半人高的特質高跟鞋格外顯眼,鞋尖壘砌著扶手,向方向盤一樣,鞋殼內豎起三根棒子,一根比一根長,最短的也有十幾厘米,鞋幫是通電的靠背,分三種抖動模式,能把女人顛出高潮。

這種情趣高跟鞋,比傳統的木馬檔次更高,玩法更狠。

馬仔把火盆放在地上,扔了一張紙進去,瞬間一簇火苗竄出老高,猛烈燃燒起來。

透過這團沸騰的火焰,我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正翹著二郎腿打量我,年歲五十出頭,戴著金絲眼鏡,挺老奸巨猾的樣貌,嘴角長了顆指甲蓋大的瘊子,顯得他油膩的臉更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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