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是不是礙你事了?”
王蘇韻摘下墨鏡,露出那張塗滿精致妝容的臉孔,得意洋洋笑,“抱歉,他昨天剛把車送我,我開得還不熟,差點撞上了你這輛舊的。”
她拍了拍方向盤,“這車你認識吧?其實我挺感謝你的,沒有你這個吃膩了的菜,怎麼顯得出我可口呢。”
王蘇韻對祖宗的行蹤倒是挺了解的,看來花費了不少功夫,知道他今天過來,也知道他先走了,特意留下向我炫耀。
小兒科的手段,我連瞧也沒瞧,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雲淡風輕撥弄著耳環,語氣冷淡嘲諷,“恭喜你。”
我漠視的態度,讓她有些懊惱,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我觸摸耳環的手撫上長發,對著反光鏡朝一側撩了撩,我欣賞著自己的美貌,無暇看她難看的臉色,“你想逼我惱羞成怒,破口大罵?可惜那樣沒修養的事,我不會做。另外。”
我俯下身,兩手撐住車窗,和她平視,“他曾有過一個情婦叫喬栗,她得寵時,差點當了沈太太,你得到的這點根本算不了什麼,知道她下場嗎,她在我手上輸得很慘,成了一條什麼人都能上的母狗。幹這行,一時的風光別忘形,這是我對你的忠告。”
王蘇韻被我最後一個狠毒的眼神嚇住了,司機走過去和她交涉,麻煩她讓個路,如果不讓,就請沈檢察長親自來讓。
她當然不敢折騰祖宗,沒好氣挪了一個車位,我原本要回別墅,可她送上門來,我哪有不要的道理,和她唇槍舌戰之後,我改主意先去了賭場,米姐當初在這裏一手提攜我捧紅我,場子裏的發牌小姐都和我熟,我讓看場的榮子找個剛來不久的小姑娘,沒什麼複雜背景和朋友的,到裏間找我。
榮子很快把人送來,十六七歲,外地人,挺怕生的,在一個發牌小姐手下學活兒,我問她認識我嗎。
她點頭,“聽米姐說了,但不讓我們出去亂講。”
米姐拿我當招牌,教育新入行的小姐怎麼傍大款,怎麼完善床上的技術,把男人哄得離不開,不過她每次吹完牛,怕傳出去惹禍,都會補一句不能對外說。
“你過來。”
小姑娘朝前走了兩步,我從包裏摸出一遝鈔票,“替我辦件事,錢就是你的。”
她看著那摞錢,舔了舔嘴唇,“你說。”
“打我一巴掌。”
她愣住,瞪大了眼睛。
我無視她的驚愕,指著左臉頰,“用指甲撓,撓花了皮,手扣著點,力道控製在掌心,打腫了沒事,抓痕別留疤就行,按我說的做。”
小姑娘被我嚇得不輕,一個勁兒往後退,我隻好繼續加碼,她看我不像開玩笑,才咬著牙朝我呼了一巴掌,第一巴掌有點輕,沒什麼效果,第二巴掌是真他媽狠,半張臉瞬間就腫了,紅得像燙了一樣,我拿衣領遮住,叮囑她不要對任何人說今晚的事。
我從賭場出來,已經過午夜了,我拉開門上車,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我臉上的抓痕,頓時大驚失色,“程小姐您被人打了嗎。”
我說是,王蘇韻向我炫耀良州給她買的新車,順便打了我,這不是你剛才親眼所見嗎。
司機一愣,他皺眉否認,“可分明不是…”
“重要嗎。”我幹脆打斷他,“誰打了我,我最清楚,你隻要記住,你是誰的人,對誰忠誠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