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馬兒突然頓住,馬車裏一個顛簸。
“主子,沒事吧,有隻野狗驚了馬!”
“沒事!”
怎麼能沒事,禦景浩本來離魚笑很近了,手剛扶上她的肩膀,馬車一頓,他順手拉住魚笑的衣袖。魚笑慣性的倒在禦景浩懷裏,禦景浩手裏還拿著一隻扯下來的衣袖,怎麼看都不對味啊!
“我,我隻是想讓你躺下!”還是不對。
“不是,我......!”禦景浩解釋無力啊,他這好像偷吃豆腐,被抓個正著,他順著手中的袖子看過去,尷尬之色漸退,然後眸中冷色漸起,溫潤公子,變成了雪山冰塊!
“到底是怎麼回事!”禦景浩沉聲問道。
魚笑有些迷糊,看禦景浩看著她的手臂,本來白嫩如新藕的手臂上,青青紫紫,鞭痕遍布,幾乎看不出本來的膚色。
“這些嗎?被人打的!”魚笑坐正了身體,還是一樣的平靜。被人扯下衣袖,在男子麵前露著手臂,她並沒有什麼害羞之色,說起手臂上的傷痕也無所謂!
禦景浩想說的話萬千,卻一句話也說不出。這姑娘到底過的是多可憐的日子啊,看她神色沒有難過,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毒打。
這倒是誤會了,魚笑很少受這麼嚴重的皮外傷,上輩子那些研究人員更喜歡通過心理精神上的痛苦,刺激她。當然其實比肉體這些痛苦要難以忍受很多,魚笑隻是不怕,習慣平靜而已。
魚笑沒了睡意,抻著下巴發呆,很快就到鎮上了。
馬車停在了一件成衣鋪麵前,禦景浩看了看魚笑身上的髒衣服,露出的手臂,臉色微紅,他看著姑娘的身子,是不是該對人家負責啊!“你等等!”
禦景浩下了馬車,去成衣店買了一件衣裙遞給魚笑,“穿上吧!”
“謝謝!”
魚笑沒有拒絕,這般光著手臂她倒是無所謂,隻是這些人的目光肯定會把她看殺了!
換上衣裙的魚笑,稍微整理了有些亂的頭發,下了馬車!
周圍的侍衛詫異的看著魚笑,淡粉色的襦裙襯托得她膚白如雪,之前遮住眉眼的長發,雖然還是披散著,但露出了眉眼,臉上的蒼白並沒有讓她姿容受損,反而平添一股憐意。這,這個不似真人的女子,就是之前那個被狼狽追趕的女子?天啊!還是公子眼光好!
禦景浩從懷裏掏出一根發簪,梅花簪,完美的雕刻,精細的做工,似樹上嬌豔欲滴的真梅!“把頭發簪起來吧!”
魚笑瞬間臉紅了,就如那梅花簪,在白淨的雪花中綻放。“我......我不會!”
她確實不會啊,她隻會用繩子綁起來。平日裏的梳發要麼是柳姨,要麼是齊願,實在不濟就是許致遠也比她強。
禦景浩看著魚笑平靜的臉上第一次露出其他的表情,猶如雪山融化,展露新芽。他上前,很自然的繞道魚笑背後,手下柔軟的長發讓他心中微動,輕柔的幫魚笑把頭發簪了起來。
梅花簪和她很配!
這明顯初識就親昵得過分的兩人,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魚笑沒有拒絕,是因為她已經習慣了。自己不會,別人幫忙而已,在說她並不討厭麵前這個男人。而禦景浩嘛!就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了!
這梅花簪一看就不是凡品,就這麼輕易的送給了魚笑!
禦景浩滿意的看了看魚笑,又拿出一塊玉牌,遞給魚笑,“要是解決不了的難處,就拿著這玉牌,到知府衙門找我!”
魚笑猶豫了一番,才伸手接過。不說找人家幫什麼忙,至少要還這個相救之情嘛!知府衙門嗎?不知道這個男人和那知府是什麼關係。
這是她收到的第二塊玉牌,這一塊上麵刻著一隻猛虎,角落一個三字。
虎這種東西,魚笑並不敬畏,自然也不知道這是禦虎國皇室的標誌,反而有一些親切,她還有隻小白呢!
魚笑收起了玉佩,離開了,她要趕緊回村子,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禦夢枝知道她三哥回來了,高高興興跑出來找人。
就看著她三哥如上次見魚笑一樣,如望夫石一樣望著人家的背影,她三哥可真是有些傻啊!都遇到這姑娘兩次了,還不是緣分嗎?不主動出擊,難道要這麼等著下一次偶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