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許靜月,魚笑開始閑暇了起來,每天感受著村子之間濃鬱的靈氣,心情也很好。這樣下去,隻要好好照料藥苗,等著幾個月後收獲,這批藥材的品質想不好都難!
當然她心情好的同時,也更加謹慎了。那背後之人還未現身,還不知道會給她製造些什麼麻煩。
她讓馬鈺加派了人手,看著江州鎮到各個村子之間的入口,注意著外來人。
一段日子過去了,那背後之人似乎也消停了。
魚笑悠閑的養起來小白給她撿到的小狗崽!
毛茸茸的站都站不穩,還時常對著除了魚笑以外的人齜牙咧嘴,偏偏到魚笑手裏,就溫順得跟什麼似的,倒也是一種緣分。
當然她不知道這是山上群狼廝殺後唯一的活口。
她教起了齊願識字,有時候玩得開心的許致遠也會湊上來認上一兩個!
魚笑的臉上也漸漸有了暖意,撥開了表麵的寒霜,露出了裏麵的柔軟。
可是博愛世人的上天,好像見不得魚笑心情好,見不得她悠閑。
天空中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小雨。
這輕輕柔柔的小雨剛開始並沒有人注意到,一派寧靜。
三日之後,雨還沒有停,村子之間氛圍陰鬱。
五日之後,雨越下越大,水塘的積水快要滿了。
七日之後,村民開始挖起了臨時排水的溝渠。村民想到了兩年前的那場洪災,那場毀天滅地的洪災。
慌亂在這陰雨下,開始迅速的蔓延。
水位越來越高,部分地勢低的村民家裏,已經有要漫水的趨勢。
這時,從剛受了刺激的桃溪村裏,傳出了一個謠言。
魚笑是異瞳者,魚笑災星!
眾人不由自主的打量著魚笑的眼睛,確實不一樣啊,黑得不正常。一直盯著看,會有種滲入心底的感覺,分外妖異。
兩年前,桃溪村就準備用她祭天的事情也被翻出來說到一番。可是桃溪村的大巫已經死了,再也沒有所謂的大巫祭天了。
如今作為災星的魚笑不但好好的,還租下了所有村子的地,自然是惹怒了上蒼,因而降下了這場懲罰。
謠言隨著連綿不斷的陰雨越演越烈,開始有村民相信了這個傳言。
很多時候謠言總是殺人不見血,最好的利器。
這次不是誰刻意造謠,隻是因為桃溪村不喜她的人多,隻是因為兩年前的洪災讓這些村子恐入心裏。對於生命可能受到威脅的時候,自然想找一個人來背這個名頭,而魚笑自然成了這最好的人選。
離魚笑較遠的村子,最先相信了這個傳言。開始動亂起來,開始質疑魚笑這租地,開始反悔。
魚笑來這個世界並不久,這等不利於她的謠言倒是一次比一次誇張。如果是一般人家的女子,說不定早就會覺得不堪受辱,羞憤自盡。
可魚笑罔若未聞。
隻是麵上的柔和已去,又蒙上了一層冰霜。
......
她不怕謠言,可是她怕這一直不停的雨水,她怕毀了她辛辛苦苦種下的藥苗。
“村長,今天又有人來鬧事了,說是要和魚姑娘解除文契。”阿大有些惱火,這樣來鬧事的人,一波接一波的,沒完沒了。
他們攔了個嚴嚴實實,深怕讓魚姑娘見到。
“繼續攔著,讓他們來見我,我想辦法安撫。”馬鈺也是忙得焦頭爛額。
這樣的事情他也害怕啊!兩年前的那場洪水,淹沒了三個村子,還有好些人喪命,現在那幾個地勢低的村子好不容易重建成功,這......這真是......!
這個時候的馬鈺才驚覺,魚笑也僅僅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本該如花般自由自在的年紀,卻承擔了這麼多難以想象的東西。她已經夠憂心了,何必讓這些人去擾她呢?
可是紙總是保不住火的,隨著事態的發展,漸漸的瞞不住了。
事情終於捅到了魚笑的麵前。
馬鈺一臉惱怒之下,鬧事的村民站到了魚笑麵前。
“我們不租地了,把文契給我們,我們把銀子退給你!”
魚笑看著麵前這些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民眾總是最容易受到蠱惑的。輕易的挑起一點事端,就能引發一連串的後續。
“齊願,說說當初的文契是怎麼訂的!”魚笑的表情很是淡然,這不是背叛,隻是人心不穩,人心易動。
“小姐,當初簽訂的是兩年的文契,半年交付一次租金。不管任何一方違反,都需要付十倍的違約金,也就是十兩銀子一畝!”齊願看著鬧事的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什麼?”
“這不是搶人嗎?”
“她肯定是早就知道她是災星,故意定下的這個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