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見到冷啟月,跑到她身邊說道:“娘娘,暴雨要來了。”
冷啟月望了望天,天上雲走勢加快,而且大片的雲彩也多了起來,月亮忽明忽暗。她心裏期盼這場風不要那麼快的停,因為風一停大雨便會立即傾瀉下來。
“王大人,沒有人手了嗎?多派些人來分段挖掘。”冷啟月焦急的問道。
王明搖頭:“城中的士兵都來了。”
冷啟月一咬牙,說道:“找些身強體壯的百姓來,隻要把渠道挖到山腳下,每人賞銀十兩。”
王明也顧不得許多,立即吩咐下去,一個士兵拿著銅鑼往城內奔去。
半柱香後,百十號人湧了過來,他們自備工具,聽著指揮開始挖起來,人多力量大,這是至理名言。
可是老天似乎有意為難他們,暗沉的天空再也看不見星月,閃電如蜘蛛網一般交織閃爍,沉重的轟鳴滾滾不休。
冷啟月雖然焦急卻也莫可奈何,希望能搶在大雨前……突然,冷啟月腦中靈光一閃,他一拍腦門兒,暗罵道:“真是豬啊,為什麼非要等呢?現在就炸開不就行了嗎?”可是她的目光看到決口時原本的興奮頓時被一盆冷水澆滅。爆炸會引發地震,本就脆弱的決口肯定會被瞬間擴大幾倍,若渠道沒有挖好,那些水就會直接衝向成裏。
冷啟月如霜打的茄子般,蔫兒了。
那算命先生的話很準,雖然天空電閃雷鳴了許久卻沒有掉下一滴雨,直到卯時初大雨如瓢潑的水一樣傾瀉下來。
王明披著蓑衣來到冷啟月麵前,他手中的竹傘根本就架不住風力,剛打開便被吹壞了。王明把自己的蓑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娘娘去避避雨吧!”
冷啟月搖搖頭,她站在西壩的最高點注視著奮力挖渠道的百姓和士兵。那些人本來疲累不堪,此刻又冒著大雨,都想放棄,但是他們看見在高處站著的冷啟月後皆渾身一震,渾身又充滿了力氣,賣力的挖了起來。
冷啟月淡淡的說道:“他們賣力奮戰在雨中,我這個不出力的怎麼能去避雨?人,需要精神支柱,我站在這裏就能刺激他們的幹勁兒。哪個男人願意在女人麵前示弱呢?”
王明理解的點點頭,沒再要求她去避雨,隻是默默的陪著她站著。
天氣雖然漸暖,但是氣溫還不到二十度,雨水淋在身上仍舊那麼刺骨,王明感到渾身不適,偷偷看了一眼冷啟月,見她麵容平淡,嘴唇已經發紫卻仍舊昂首不動,他不由得挺了挺腰板。
在冷啟月的刺激下,男人們奮力挖掘,午時剛到,渠道已經挖好,所有人都累的趴在地上。冷啟月看了看天,雨勢小了很多,看樣子似乎會有短時間的停頓。
“王大人,派人去驛館找閆肅,讓他把本宮做的東西拿來。一定要小心,別弄濕了。”冷啟月此刻渾身冰冷,四肢早就僵了,就連說話都硬了起來。
王明應了一聲,吩咐一人去驛館。
閆肅是用輕功過來的,他把裝著炸藥的罐子用油布裹得很嚴實。冷啟月檢查了一下,除了引線有些受潮外沒有什麼毛病。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希望老天爺能幫這個忙。
午時末,雨點變弱,漸漸的止住,冷啟月抱著罐子來到山腳下,這裏已經挖出一個小洞用來放置炸藥的。
放好罐子,冷啟月覺得頭暈暈的,用手一摸,滾燙的嚇人。她被虔婆打傷,又淋了近兩個時辰的雨,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