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佳美聽著心酸,從小到大,也沒見過他害怕過什麼。現在居然對自己說他的怕,而且還是因為自己。
“誒呀,好啦!”郝佳美故意嘻嘻哈哈的從他懷裏起來,“看你膽子平時挺大的,哪來的那麼多怕?別杞人憂天了。”
莫紹謙看著她,忽地笑了,“快上去吧。孩子們還在家裏等著呢。”
郝佳美進了電梯,看著他的臉被電梯門隔在了門外。
莫紹謙盯著電梯門愣了一會兒,最後回到了車上,駛離了小區。
郝佳美盯著電梯裏的樓層數字發愣。剛才莫紹謙用他那受傷的眼神在看著自己,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惡者一樣,做了不該做的事。
她知道,他心裏肯定難受。可不說明白,以後會更難受。她說出來,心裏反倒沒怎麼輕鬆,倒是蒙上了一層灰灰的陰霾。
回到家,孩子們都還沒睡呢。看到郝佳美自己回來,莫子都問:“爸爸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哦,爸爸出差了。我剛送他去機場回來。”郝佳美帶著疲憊的說。
“怎麼沒告訴我一聲?我要給爸爸打個電話!”
“都上飛機了,也接不了。明天再說吧。”郝佳美提著包回了房間。
沒過一會兒,喬姐敲門進來。看到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坐過去問:“怎麼樣?都說了?”
“嗯,都說了。”郝佳美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是怎麼了?無精打采的?”喬姐拍了她一下,“莫紹謙怎麼說的?”
郝佳美盯著天花板,歎了一聲,“他說了,他不會放棄的。”
“嗯,這倒像是他的風格。”喬姐托著下巴說,“你就是因為這個煩惱了?”
郝佳美搖了搖頭,“不是。就是看到他用受傷的眼神看著我,讓我心裏也挺不好受的。”
“嗯,愛的人不愛自己,怎麼能不受傷?”喬姐在旁邊添油加醋的說。
郝佳美翻了一個身,煩躁的說:“誒呀你別說了,人家本來就夠鬧心的了。你出去吧!”
喬姐嗬嗬笑了兩聲,“不愛聽啊?是不是後悔了?”
“沒有。”郝佳美堅定的說,“就是……我好像把他傷的挺深的。心裏過意不去罷了。”
喬姐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都已經做了,就別想那麼多了。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姐,你快領孩子去睡去吧。”郝佳美下逐客令。
“嗯,和你說件事,我就出去。”
“又什麼事啊?”郝佳美懶懶的問。
喬姐盯著她露出的美白細膩的後背看,一字一句的說:“我打算辭職。辭職報告明天給你。你心裏有個準備。”
郝佳美一聽,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你說什麼?你要辭職?”
“你這麼大反應幹什麼?辭職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郝佳美不樂意的說:“怎麼是大不了的事呢?你辭職幹什麼去啊?還要現找工作嗎?”
“這個我另有打算。”喬姐說著就要出去。
“是不是因為彭駱?”郝佳美在後麵問。
“不是,你別瞎猜了。我就是幹的有點膩了,想換個環境罷了。”喬姐回頭對她說。
郝佳美譏笑,“想換環境那就請假唄,用得著辭職嗎?”
“不想幹公關了,想嚐試一下別的工作。”喬姐耐著性子說:“你就別管我了,好好的把自己的事弄明白了就好。”
“哼!我看你就是在躲彭駱!”郝佳美憤憤的說完,嘭地一下倒回了床上。
一夜好夢。
第二天早上,倆個女人和四個孩子屋裏屋外的劈裏啪啦的忙忙活活。半個小時後,幾個人忙三火四的出了門。
郝佳美嘴裏叼著麵包片,埋怨喬姐,“你不是挺能起早的嗎?今早怎麼回事兒啊?怎麼起來晚了?”
“我媽昨晚失眠了!”特特在後麵咬著火腿腸叫道。
“給我閉嘴!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喬姐回頭訓斥了一句。
郝佳美不樂意了,“你說孩子幹什麼?特特又沒說錯。看你那黑眼圈,不用他說,我也能猜出來。”
“可能是昨晚咖啡喝多了,再換個地方睡覺,總是睡不好的。”喬姐狡辯道。
郝佳美瞥了她一眼,“你這麼說好意思嗎?又不是第一次住我家,也不是第一次喝我家咖啡,從前怎麼沒見你失眠啊?心裏有事就說心裏有事,找什麼借口啊?辭職的事至於這麼擾亂你心嗎?你不是挺坦然的嗎?既然這樣,那就別辭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