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話內容聽的再清楚不過了。郝佳美五年後,已經是為人妻,為人母了。Selina詫異的很,可礙著程睿在,她也沒問。而程睿在後麵坐著,佯裝看著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
雖然之前在郝正驄的婚禮上已經知曉了這一切,可當他親耳聽到從她嘴裏吐出兒子兩字的時候,他承認,他的心的確很疼。疼的就像是有把鋒利的小刀在一下下割他的肉。
到了酒店,郝佳美下車幫著把行李拿了出來。Selina看程睿沒下車,也有眼色沒去叫。拉著兩個行李箱就先進了酒店。
郝佳美把後車門打開,對程睿說:“到了,下車吧。”
程睿看她一眼,眼中意味不明。片刻,從車子裏出來。
整了整西裝,他一把拉住了欲要上車的郝佳美。郝佳美被突然抓住了手腕,驚訝的去看他。
“佳美,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程睿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祈求對她說。
這一聲佳美,真是叫的她眼淚差點流出來。多少次在夢中,都會聽到他一聲聲的在耳邊這樣叫著自己。而她大聲的回問他,你叫的是哪個佳美?
看郝佳美發愣,程睿以為她是不太想去。又說:“不會耽誤你多長時間的。隻是這麼多年沒見了,想和你坐在一起聊聊近況罷了。”
郝佳美莞爾一笑,“那好吧,這附近有一家茶館,挺不錯的。要不去那吧。”
其實,她也想知道這些年,他過的怎麼樣。
離著不遠,倆人並肩的往茶館走去。正是中午的時候,來喝茶消遣的人不多。倆人在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點了一壺龍井。郝佳美對茶沒研究,平時也不碰這東西。來這裏,也純粹的是因為它環境好罷了。
程睿和郝佳美坐對麵,誰都沒看口說話。茶館裏的古箏曲子倒是好聽的很,讓昨晚沒睡好,今早又起早的郝佳美有點犯迷糊了。
“你這些年,過的還好嗎?”程睿不想再做雕像,先開口問出了每對情侶分手再相遇都會問的必答題。
郝佳美喝了一口茶,苦苦澀澀,不好喝。放下茶杯,她淺笑,“還好啊。結婚生子。按部就班的過日子唄。”
“你呢?”郝佳美自然的也問問他,“也結婚了吧?都奔四的人了。孩子多大了?應該和我家的差不多大。”
程睿苦笑,揶揄的問:“結婚?和誰結?你嗎?”
郝佳美臉上現出不自然,“當然和許佳美結了啊。有我什麼事。”
“我壓根也沒和她在一起。”程睿幹巴巴的說出來。
自從郝佳美走了以後,程睿才發現,她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可想明白了,也為時已晚了。人家早已經遠走高飛了。
許佳美那時心裏樂開了花。終於是把她給擠跑了,終於可以扶正上位了。她以為,自此以後,終於可以和程睿過上幸福的日子了。可她錯了,一切都不似從前了。
那時,程睿每天像是上足了發條的鍾表一樣,每天工作從早到晚。不要命的勁兒就連Selina都忍不住的勸上幾句。
可程睿也沒辦法。他不想回家,回家後就是孤零零自己一人;他也不想睡覺,一閉上眼睛就是郝佳美那受傷的眼神。在公司裏,公關部也成了他的忌諱。每月視察公司也不會再去公關部,安排工作也叫其他人去做。
那段日子,公關部裏的人叫苦不迭。尤其寧曦,她這個當主管的還要替下屬出頭,謀取福利。每次去總裁辦,她腿都軟,真是不敢再看總裁的寒冰臉了。
好在,後來在顧霆禹和程菲,蔣興成的幫助下,程睿才漸漸的走出陰霾,不再偏執,慢慢的回歸到正軌上來。
可和許佳美,程睿對她卻是再沒有以前的執迷。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反正每次一見到她,程睿就會不自覺的想起郝佳美。對她的名字,程睿也不再叫出口,取而代之的就是喂,那誰。
許佳美也算是重情義的,為了程睿,把法國那邊的工作也給辭了,回到江城一心樸實的就要和程睿在一起。她也沒去程睿的公司,而是在另一家大公司謀到了副總的職位。
平時倆人白天工作都忙,偶爾中午會一起吃個飯。可即便這短暫的二人時間,程睿也是一句話沒有,低頭專心的吃飯。
郝佳美走了之後,程睿也始終沒提讓許佳美搬來一起住。許佳美倒是說過兩回,都讓程睿敷衍了回去。晚上不在一起,兩人接觸的時間就更少了。除去應酬,就是回家。許佳美覺得她的程睿離她越來越遠了。
就這樣,兩人不溫不火,不清不楚的在一起三個多月後,許佳美終是受不了這樣的相處模式了。這到底是什麼?她要程睿給她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