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這之前,他不能讓葉一念破壞他的計劃。
“去西區醫院。”厲琛緩緩側過頭,收回視線,輪廓分明的臉上染上了一抹滲人的寒意。
“啊?”臨時助理心中一驚,一時沒反應過來,手中的方向盤一個沒注意,轉了個圈,使得車子在公路上畫出了一個大寫的S形狀。
臨時助理艱難的眼瞎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後視鏡,冷不丁的對上厲琛漆黑的眸子,差點又一個手抖。
“您,您要去看林喜軍?”臨時助理硬著頭皮開口。
除了這個理由,他實在是想不出他們厲總跑到西區醫院去做什麼了。
這大半夜的,總不會是去檢查身體吧?
厲琛隻給了他一個淡漠的眼神作為回答。
臨時助理也不敢再多問,將方向盤一轉,掉頭朝著西區醫院去了。
濃厚的夜色中,醫院比平日裏安靜了不少。
走廊上,隻偶爾有查房的護士和醫生經過。
因此,皮鞋和地板接觸的清脆響聲,尤為的明顯。
“林喜軍在林洋做完手術之後,便要求醫院將他和林洋調到了一個病房。”臨時助理瞄了一眼手機上的信息,飛快的向身旁的厲琛傳達,“就在走廊的盡頭。”
厲琛一聲的暗灰色西裝,走廊慘白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就像是為他披了一層寒霜一一樣。
臨時助理跟在他的後麵,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
“唔……爸,我的手好疼……”
隨著和走廊盡頭的距離拉近,陣陣微弱的聲音也隱隱的傳了過來。
厲琛麵無表情的停下腳步,目光掃向距離他三五米距離外的房門。
“爸,你找醫生來給我看看吧,我覺得我整隻手都好疼……”林洋聲音沙啞的含著,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混亂的雜音。
像是他想從病床上起來,結果被人給攔住了。
“什麼手!”林喜軍滄桑的聲音緊隨其後,“你的手已經斷了,那都是幻覺!醫生說了,是手術後的後遺症,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病房裏,林洋靠在病床上,目光空洞的盯著自己已經空無一物的右手,晃神的開口,“可是,可是我明明感受到了……”
站在床邊的林喜軍抹了一把臉,花白的頭發在燈光下顯得非常醒目。
隻短短一個周的時間,林喜軍的頭發就白了一半。
臉頰也瘦的幾乎窩了進去,一雙眼睛被凸顯出來,陪著泛青紫的臉色,活像是個癮君子一般。
“都跟你說了那是錯覺!”林喜軍不耐煩的低吼一聲,他想罵娘,可是看著林洋的那副樣子,又罵不出口了。
這可是他最疼愛的兒子啊,他的命根子。
看著林洋現在這幅樣子,他比林洋都更難受。
煩躁的抓了把頭發,滿是血絲的眼睛瘋狂的轉動著。
他得想想辦法挽救如今的局麵。
東南亞那邊的賭債,他隻爭取到了一個月的緩解時間。
等到那一個月過去之後,那夥人不知道還能幹出什麼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