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被盯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突然後悔剛才自己一時衝動亂說話了。
“再給你三天的時間。”厲琛麵無表情的看著恨不得將自己的頭找個地方埋起來的助理，“三天之內，查不到凶手，自己遞辭職報告。”
“……”助理皺了皺臉，認命的回答，“是。”
話音剛剛落下，他口袋裏的手機就不要命似的震了起來。
助理麵上的表情僵了僵，在偷偷的瞄了一眼厲琛之後，飛快將摸出手機接通，“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助理的臉色猛的一變。
“厲總！”掛斷電話，助理剛才還皺著一團的臉上透著幾分喜色，“醫院那邊的人說，顧助理有蘇醒的跡象。”
厲琛負在伸手的手指微微的一動，眼裏閃過一抹流光，“馬上備車。”
市醫院，頂層，加護病房。
正在運行中的儀器，規律的發出“滴滴”聲，病床上的人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一念……”低啞幹澀的喃喃聲，顧章眉頭緊蹙，時不時從幹涸的嘴唇裏蹦出這兩個字。
厲琛穿著隔離服，站在床邊，麵上的神情讓人猜不透。
“厲總，這是很好的現象。”一旁的醫生沒有注意到厲琛的表情，笑著同他解釋，“病人已經開始對外部世界產生感知，這代表他快要醒了。”
厲琛好看的劍眉幾不可見的皺了皺，語氣平靜的開口，“他一直在叫這個名字？”
醫生愣了愣，半響才反應過來厲琛的話是什麼意思，低頭翻了翻病曆點頭。
“這是一種正常的現象，許多陷入昏迷的病人，都會對自己潛意識中最在乎的東西做出反應。”醫生專業的解釋，“而這位病人，看來對他最重要的，便是‘一念’兩個字了。”
厲琛眉心一跳，深邃的眸子裏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對顧章最為重要的，是“一念”嗎？
厲琛勾了勾唇角，眼裏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厲總？”見對方沒有反應，醫生試探的喊了一聲，“要是您想再多了解一些病人的情況，可以到我的辦公室裏坐一下。”
“不用了。”厲琛揚聲打斷，再回頭時，麵上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模樣，舉止得體優雅的同醫生握了一下手，“顧章交給你，我放心。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厲總，你放心！”醫生有些受寵若驚，連連點頭，“我會盡我所能讓病人康複的。”
厲琛笑了笑，沒有答話。
城中心，芙蓉園。
葉一念這段時間睡的很不好，隻要她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出現那晚車子衝她衝來，以及顧章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的畫麵。
盛帝的工作她也暫時放下了。
以她現在的狀態，很難再繼續維持日常的工作。
揉著隱隱作疼的額角下樓，時至傍晚，天邊的晚霞已經開始褪去，沒有開燈的客廳光線有些黯淡，以至於她在乍一看到沙發上的人影時，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