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她知道自己沒有什麼立場去質問厲琛，她隻是一個要遵從契約的玩物罷了。她很擔心自己回控製不住脾氣，在電話裏質問厲琛，然後受到厲琛更大的訓斥……或者是羞辱。
她不想自取其辱，隻好繼續做鴕鳥盡可能假裝自己不知道這件事。
猶豫了一下，葉一念選擇無視包裏的手機，佯裝鎮定的擰開防盜鎖走進了屋子。還沒來得及關門，手機又再度響起清脆的鈴聲，因為門還沒有來得及關上，鈴聲傳傳到了空曠的樓道裏去顯得格外聲大。
屋子光線昏暗，還沒來得及開燈。
葉一念有些僵硬地站在門口，視線一點點下移，看向皮包裏發出微弱亮光的手機深吸了幾口氣才鼓起勇氣拿手機，盯著屏幕上亮起的熟悉的號碼，心情沉重的接通電話：“晚上好，請問厲總是有什麼吩咐嗎？”
“一念快下班的時候你是不是來過頂樓辦公室？”手機聽筒裏傳出了厲琛的低沉且富有磁性的聲音。
聽到厲琛的這個問題，葉一念心中一沉，沉默了一下才道：“是，厲總您的新助理讓我送一份文件給你簽字。”
“你是不是聽到了我跟馮可顏的談話？”厲琛在電話裏輕聲詢問。
“是聽到了。”她說完這句又感覺不妥，連忙補充道，“厲總我沒有偷聽的意思，我上去送文件的時候不知道馮總也在您的辦公室裏，而且辦公室的門市開著的，所以你們的對話就讓我聽到了。我並沒有向特意躲在門口偷聽什麼……”
“一念你不用這麼緊張，我不是要質問你。”手機那端的厲琛已經忍不住出聲打斷，“我隻是想給你解釋，有些事情不是你聽到的那樣。”
“……”葉一念沉默了，呆呆地握著手機站在門口。她幻想了無數種厲琛的反應，卻沒有猜到他會給自己這樣的回答。
不是質問自己，而是要解釋？
“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疑問，以後我會慢慢解釋給你聽。”厲琛語速放緩，語調裏隱約夾雜著一抹溫柔，“還有你放心，我跟馮可顏之間沒有什麼。我已經一再的警告她不要喊我姐夫。她這麼多年來，這個壞習慣一直沒有改。”
“沒，我沒有亂想。”她沒有去猜想馮可顏跟厲琛之間會怎麼樣。她現在隻想問厲琛：你是不是把我當作了可盈的替代品，才選擇跟我訂婚？可是她沒有勇氣說出口，隻好抓緊手機把心中這股疑問壓下去：“厲總，這麼晚了您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對。”厲琛毫不猶豫的承認，“我不知道當時在門外的人是你。我下班之前我找不到你，讓顧章調出了下午的監控才知道是你在門外。我擔心你會亂想，會曲解我的意思。”
曲解？他的那些話字裏行間都是溢滿的柔情，怎麼會是她的曲解呢。
可不用她問，電話那頭的男人仿佛能猜中她的心事，竟然徑直開口解釋出來：“一念，我這些年來的確心裏有一個放不下的人，那個人是可盈。就像你當時聽到的一樣，我放不下她的死。我始終不能相信她是出於搶劫意外。可盈的死是我的心結。如果不解開，我想我會記掛一輩子。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暗中調查跟案件有關的一切人，包括今年我外出也是為了查殺害可盈的人。”